柳傾收拾了盤子,端著食盒走出去。
王栩賢望著柳傾的背影,心裡莫名湧起一絲異樣的感覺,總覺得,這樣的日子也沒什麼不好,他驀地一愣,才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動了感情。
另一邊,趙曼柔見到林楓將柳傾救走,還將幾個黑衣人送進了衙門,便氣得連著幾天吃不下飯。
簡修文擔心牢裡的幾個人將自己一夥人供出來,便招來一個小廝,讓他帶上些銀兩,去疏通一下剛剛上任的縣令,尹逸風。
小廝拿著錢,來到衙門的後院,今日七個單日,衙門不開審,尹逸風正在後院裡侍花弄草。
"大人,有人求見。"衙門的當差來報。
尹逸風正覺得閒來無事,便讓人進來。
"尹大人,"小廝也算是見多識廣,畢竟自己家就有一位大人,因此見到尹逸風也沒有特別畏懼,大大方方地行了一禮,"我家老爺派我來給您說句話。"
說著,他回眸看了看站在旁邊像根柱子一樣的差衛。
尹逸風擺擺手,讓人退遠了些。
"你說吧。"
小廝湊近了一些,將手上的食盒掀起來,露出來一角,道,"這是我家老爺讓我帶給大人的見面禮。"
尹逸風有些疑惑,問道,"你家老爺是哪位?"
小廝回到,"我家老爺不便透露自己的身份,只是讓小的轉告大人,請大人多多關照前些日子牢裡關進來的幾個兄弟。"
"你們這是將本官當什麼人了?"
尹逸風一笑,"你若是不想落一個賄賂的罪名,我勸你還是儘早將這些東西帶回去,告訴你們家老爺,本官一定會秉公執法,讓他收起他的心思。"
小廝沒想到尹逸風這麼說,忙道,"大人,我們家老爺說了,只要您想辦法堵住牢裡那幾個人的嘴,我們家老爺日後定有重謝。"
尹逸風腦袋不大靈光,一直是候任,候了幾年了,也沒個動靜,也是這次走了好運,簡奇水下臺,才讓他上來,他自覺自己候了這麼些年,怎麼著也得撈一把才行,方才那般說話,不過是為了顯示自己兩袖清風,看到對方確實不是在做戲,便道,"咳……我想想辦法吧。"
小廝面上一喜,忙磕頭謝恩,"多謝大人。"
尹逸風做了兩天縣令,自覺自己應該擺出一副官架子,不能同一般的小民這麼親近,便拿著官威,提高音量,"將此人帶走。"
說著,不等小廝開口說話,兩個差衛便上來,一左一右抓住小廝的胳膊,將小廝架起來,抬到門口,接著扔出來的就是剛才小廝手裡的食盒。
林楓本來打算去牢裡探探那幾個人的口風,恰好路過後門,見扔出來一個人,便下意識止住了腳步。
那人站起身,嘴上小聲咒罵著尹逸風,林楓狐疑地看了那人一眼,那人看到林楓,面色頓時有些驚慌,想要遮擋住自己的面容,轉身跑了。
"這人不想被自己認出來",林楓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
他眯了眯眼睛,低聲對旁邊的小廝道,"跟上他。"
次日,到了雙日,衙門開審。
林楓和柳傾一起來到衙門,在旁聽審。
兩旁立著兩排差衛,手上拿著水火棍,堂下跪了兩排,各自都帶著枷鎖。
柳傾和林楓在一旁立著。
尹逸風拍了拍驚堂木,朝著堂下大喝一聲,"堂下所跪何人,所犯何事,速速道來。"
堂下一共跪了十多口子人,等這些人一一說完,柳傾和林楓聽的要打哈欠,才聽到下面的人道,"小的那日受人所託,只道是在酒樓裡鬧一鬧,並不想作甚惡事,請大人明鑑。"
尹逸風道,"大膽,無故滋事,鬧得酒樓不得安寧,你還道自己沒有錯處。"
柳傾在一旁看不下去,照著尹逸風這麼問,幕後黑手肯定是問不出來,她往前走了一步,拱手道,"大人,小女子有話要說,請容小女問一問這人。"
"你問吧,"尹逸風眯了眯眼,露出一副威嚴的神態。
柳傾轉向跪著的人道,"受人所託?你可知那人姓甚名誰?"
"小的不知。"
那人的目光有些閃躲,明顯是不敢說。
"知情不報,可是罪加一等,像你現在在酒樓鬧事,只不過是拘上幾日便罷了,若是不招出你幕後的那人,便兩人同罪,若那人是想要殺人,你可不是拘上幾日便了的,若是你現在把那人說出來,倒還能念在你舉報有功的份上,寬恕則個,你可是想好了,是說還是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