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益元這兩天被賭坊催債的人嚇怕了,聽到敲門聲就心驚膽戰。
看到門外站著的人是林楓,他愣了一下,隨後笑道,"原來是林公子,快快請進,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對於眼前這位"金舌頭",柳益元是萬萬不敢怠慢的。
林楓將柳益元錯愕的神情盡收眼底,心裡有些疑惑,"柳老爺以為是哪位?"
"哈哈,林公子誤會了,是林公子來的太早,讓柳某人沒有準備,所以適才多有唐突,還望林公子海涵,"柳益元打著哈哈。
林楓不想和柳益元多說,便直說道,"柳老爺想必知道酒樓中毒的事件吧,難道柳老爺看到自己親生女兒進了監獄,就沒有什麼想說的?"林楓微眯著眼睛,眸裡泛著寒光。
"聽到愛女有牢獄之災,我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柳益元顯然沒料到林楓已經查到了自己頭上。
"柳老爺覺得,這酒樓中毒的事件是不是有些蹊蹺呢?"林楓環抱於胸,"柳傾的為人我是清楚的,她斷不會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做出這種昧良心的事,官府也有些疑慮,正在調查,我聽說,已經調查到柳老爺頭上了,不知柳老爺怎麼想。"
柳益元抹抹頭上的冷汗,看了一眼林楓高深莫測的神情,知道他所言非虛,他試探道,"林公子,可是知道了什麼?"
"柳老爺做過的,我都知道,"林楓看了看天,道,"這個時辰,正是探監的好時候,不如柳老爺同在下走一趟,還是親自和柳傾說清楚比較好。"
柳益元自己心虛,當然推脫不得,只能跟著林楓去了監獄。
林楓給了獄卒幾個銀子,讓獄卒行個方便,獄卒開啟門,"長話短說,各位爺不要為難小人。"
進了監牢,看到柳傾身下簡陋骯髒的稻草,柳傾縮在一個角落裡,雖然打扮都被扯掉了,衣裳也髒了,但是她端坐在那裡,一點也不為所動,眼神清澈得讓人心疼。
林楓心裡狠狠地抽了一下,閉上眼睛整理了一下情緒。
"柳傾,"他輕輕喚了一聲。
柳傾聽到聲音回眸,正好對上林楓古井般平靜沒有波瀾的眼眸,她兩眼發酸,差點落淚。
"你們來了。"
林楓閃開身子,讓出身後的柳益元,"你父親想同你說幾句話。"
說完,林楓便走到一旁,把空間讓給父女兩人。
"傾兒,"柳益元看到柳傾狼狽不堪地樣子,心裡一陣愧疚,"爹對不起你。"
一個年近半百,頭髮花白的老頭在自己面前落淚,柳傾還真有些招架不了。
她轉念一想,柳益元絕對不是什麼重情義的人,怎麼今天的反應這麼反常。
"爹,酒樓的事,是你吩咐的?"她試探著問了一句。
林楓雖然走到一邊,但是因為監牢就這麼大,他想要不聽見兩個人的對話都難。
聽到柳傾一語中的,他心裡有些震撼,好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子。
"傾兒,為父也是沒有辦法,前兩日,那賭坊天天上門催債,我也是被逼急了,才做出這種昧良心的事,我不知道,這樣會害了你啊。"
柳益元哭的十分動容,看向柳傾的眼神都是悔恨,"傾兒,爹求求你,你原諒爹這一次,爹保證以後不敢再做這種事了。"
柳傾皺著眉頭,她最不擅長處理別人的眼淚了,感覺自己的心就像是那泥土做的,被眼淚一衝,那到堤壩就坍塌了。
"爹,那趙曼柔在這件事裡,起的什麼作用?"
柳傾眼睛定定地看著柳益元,她不相信,趙曼柔會與這件事一點瓜葛都沒有。
聽到柳傾的發問,柳益元的眼神有些躲閃,"這……"
"爹不願意說嗎?"
柳益元連連擺手,嘆了一口氣,"其實,也是她給我出的主意,我本來以為,不過是偷工減料,哪裡能料到會有這樣的後果,傾兒你放心,爹回家以後,一定狠狠地罰她,你別把她供出去。"
柳傾的嘴角扯了扯,心裡暗道,這個趙曼柔到底有什麼手段,能把柳益元哄得這麼聽話。
"爹打算怎麼罰她呢?"柳傾顯然是不相信柳益元能狠下心。
這種時候,柳益元要是再這麼護著趙曼柔,她可真的就心寒了。
"傾兒說怎麼處罰就怎麼處罰。"柳益元也是狠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