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黑道的？”
江陵一愣，旋即笑了笑，“你們都是？”
“對，我們都是。”熊毅跟著說道。
食堂裡內十幾號兄弟的臉上都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
江陵聳了聳肩：“無妨，那現在你們來武道館，是已經洗心革面，從新做人了？”
“瞧江先生您說的。”
熊毅苦笑一聲，“其實我們前幾年混黑道的時候也沒幹過啥壞事，其實吧，也不算是什麼正經黑道。”
“不是正經黑道？什麼意思？”江陵這下有點懵。
他雖然武功不錯，可畢竟是從農村來的，眼界不大，這個詞語還是第一次聽說。
按他父親從小給他講的故事，黑道就是天天拿刀砍人，收保護費，被警察們追著他滿街跑那種。
甚至在香港，有的黑社會還能追著警察滿街跑，根本就是社會的毒瘤。
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分別不成？
“嘿嘿，您畢竟年齡不大，很多事情沒有我們懂得多哈。”
熊毅臉上露出一抹驕傲，“其實我們當年就是圖一個刺激，幾個人染了頭髮，買一身黑道的那種畫著骷髏的衣服，十幾個人到處招搖過市，也收保護費，只是每家就收了十塊八塊，如果外地如果真的有人在街上搗亂，只要一個電話，我們立馬從家裡出來和他們幹！”
“後來社會管得嚴了，我們就不幹黑道了，說起來您可能還不信，王志當初就是我們的老大呢。”
王志？
江陵轉頭看向坐在一旁沉默不言的男子，臉上難得露出“沒想到”的表情。
“那你們當時就開始練武了？”江陵問道。
“是啊！既然是混黑道的，哪有不會功夫的。”
朱鐵接過話來，“只是我們當初學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功夫，後來社會安定了，我們才跟著當地的一些武術人士開始學的，您恐怕不知道，你們學校的黃老師當初還教過我們呢。”
黃老師？黃問天？
這可出乎了江陵的預料，黃老師那麼正經八百的人還教過退休的黑社會人員。
也難怪朱鐵熊毅幾人的武功不錯，真算是名師出高徒了。
“那你們給我說這些是為了什麼？”江陵問道。
“為了讓自己的心裡過得去吧。”
王志突然開口，聲音十分低沉，“我們當初都是犯過事的人，雖然沒進過監獄，也在警察局待過幾天，江先生您待我們不錯，如果我們不把背景交代一下，就算您不問，我們心裡也不舒服。”
“還有就是，我們經歷過不少挫折，如今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想要娶上媳婦，過上安定的生活，武道館算是我們第二個安身之所，我們都不希望它出任何事，如果您需要我們的幫忙，請儘管講。
“我們在社會上還有些兄弟，借的來錢，還的了人情！”
借的來錢。
還的了人情。
這兩句話看似平淡，卻讓江陵心頭有些感動。
幾人不過在武道館內生活了半個多月，就能對他推心置腹，江陵感覺心中的不安頓時輕鬆了幾分。
別人都說當今社會的兄弟根本不值錢，有多少人被兄弟騙錢騙情，甚至傾家蕩產，老死不相往來。
可江陵能夠肯定，幾人說的話字字如山。
江陵點點頭：“謝謝諸位的好意，我江陵記下了，如果我江陵真的保不住“武道館”，再讓各位兄弟幫忙也不遲，不過我說過，我們現在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所以不要說這些喪氣話，大家好好幹，等到一週結束，咱們再看成果，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