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及時雨的聲音沐江北和司離幾人喜上眉梢,更是好奇是何方人士,紛紛望向聲音的源頭。
只見一位白衣人踏雲而來,衣袂翩飛,不染煙火的氣質將那平凡的五官提升了一個檔次。
看清來人,不少人露出了古怪的神色,有吃驚的、有迷茫的、又不敢置信的,能停留在這裡的無疑不是在隨安大陸中擁有一席之地的大佬,閱歷都是十分高的,能讓這些人控制不住情緒,可見是多大的震撼。
尤其是時清雪和君老,瞪大眼睛滿臉寫著見了鬼的表情。沐江北原本很激動,想要走上去迎接,但是立刻察覺出氣氛不對勁,雖然他是近兩年才踏入王級的新人,對隨安大陸高層的很多事情不是那麼瞭解,但是察言觀色的警惕心還是有的。
司離四人也怔了怔,雖然他們沒有正面見過,可是對這身影還是有幾分熟悉,眼見周圍的氣氛變得凝固,不由面面相覷。司離隱隱有些不安,不動聲色地走到妖蓮身邊護著。
白衣人卻對著詭異的氣氛視若無物,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一縷笑容,如一縷青煙輕盈地靠近,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他根本是腳不沾地,足離地面一寸而行!
這看似緩慢的散步看風景的腳步,卻眨眼間來到了最中心的位置,看著還處於呆滯狀態的時清雪,伸出一隻手將時清雪臉上的淚痕擦去,溫和的聲音有著如沐陽光般的舒服,“看來,已經不記得我了~”
時清雪回過神,後退一步,瞪大美目帶著不敢置信的視線上上下下打量著白衣人,呼吸越發急促,顫抖著嘴唇,“你......你不是......不是......”時清雪這位冰雪美人著稱的女強人,難得出現如此失控的情緒,連話都說不完整。
白衣人微微一笑,介面補完了時清雪的問題,“我不是死了嗎?”
時清雪下意識地點點頭,又察覺說得不太好,偏頭看向君老。君老也是滿臉震驚和納悶,不過他沒有女子那麼感性,也活了那麼大歲數了,再確認這不是幻覺不是別人扮演的陰謀後,冷靜下來沉聲道,“你詐死?”
白衣人抬眸沉靜地看著君老,沒有回答。
“那你為什麼不出來!”君老忽然憤怒地握著柺杖戳著地面,“你知道小屈為了完成你交代的使命,把命都豁出去了嗎?”
“他做的很好,是個好孩子。”白衣人露出一絲惆悵之色,說著頓了頓,才補充道,“所以我讓大陸之靈出來助他圓夢。”
“圓夢?”君老忽然覺得有些可笑,更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在你看來,這是他的夢想?他死得其所!?”
白衣人靜靜地看著君老,靜默了一分鐘才回應,“是。”
“哈——”君老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麼形容詞來描述自己的心情,只覺得這太可笑了,可笑到他詞窮,心累的他閉上眼睛退到角落,不想再管任何事情了。
時清雪雖然也驚異白衣人的回答,可是現在最重要的是救沐時,便也顧不得那麼多,拉著白衣人的袖子來到妖蓮面前,急切地道,“快,幫我看看,我知道這世界上沒有你救不回來的人!”
白衣人眼神微暗,垂眸望著捧在赫連空手裡的碩大妖蓮,淡淡道,“這倒是罕見的東西,開啟讓我看一看罷——”說著,他朝著妖蓮伸出了手。
“啪——”一枚簡樸的蒲扇擋在白衣人手下,慢慢抬起來白衣人的手,妖皇面帶散漫的笑容,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調調。可是細看下去,那雙異樣風情的獸瞳卻帶著深藏的警惕觀察著白衣人。
“妖皇,您這是做什麼?沐時快要不行了!”時清雪有些焦急地道。
“是啊,你攔著這位做什麼?”赫連空也十分不解,雖然他大概也猜到了白衣人的身份,也對白衣人的發言感到離譜,可是心底還是相信這個守護了隨安大陸幾百年的最強男人。
妖皇獸瞳的閃著精光,歪了歪頭散漫地道,“本王只是好奇,這位理應站在第一位的人,為什麼躲在後面,直到一切塵埃落地才出場,這不是太可疑了嗎?你們放心將沐時交給他,本王可不放心!”
赫連空愣了愣,沉默下來,確實,這太可疑了。
“看來你們不信任我啊。”白衣人淡淡一笑,收回手看向時清雪,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神色。時清雪心繫沐時,不免失了理智,焦急地朝妖皇解釋,“這位是天明皇啊!坐鎮死亡山脈多年,沒有他的制衡,魔族早就動手了!”
沒錯,這個引發無數大佬失態的白衣人,就是被北無冥當做陣眼抽乾而亡的天明皇。明明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可是天明皇真的就這麼活生生再一次出現在眾人面前,能不令人震撼嗎?
“本王當然知道。”妖皇收回蒲扇,貼著胸口輕搖,眼中的不信任卻更是濃厚,“越是這樣,就越是有問題!微生明,你還是那個天明皇嗎?”
天明皇的笑容依舊,卻愈發顯得神情詭異,“妖皇,你在懷疑什麼?最大的威脅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其他人圍觀著這場對峙,這群王級強者卻是大氣也不敢出,畢竟現在在對峙的,可是兩名聲望極高的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