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都在上演著弱肉強食的死亡山脈,今天異常的安靜。盤踞一方的山大王都縮在自己的老巢裡,大氣也不敢出。無數兇悍的魔獸此刻皆是匍匐在地,眼露驚懼地望著同一個方向:山脈的西部。
那裡,一上一下兩道人影,一黑一白平靜對視。這看似安靜的表面下,確實波濤洶湧現象環生,兩人的精神力早已交織廝殺在一起,黑白之間的空間時不時冒出一道空間裂縫,可見空間波動得有多劇烈。
也不知過了多久,空中傳來微不可聞的爆破聲,雙方几乎是同時各退一步。白衣人臉龐浮現一抹紅暈,很快又壓回去。而黑衣人卻是皺眉悶哼一聲,臉色變得很難看。
白衣人淡淡一笑,掃了掃衣袖開口,“這麼多年過去了,看來你不進反退。”
魔皇陰沉著臉,猩紅的眼中煞氣騰騰,冷冷道,“本座今天狀態不好,你也別想打擊本座。”
白衣人滄桑又幹淨透徹的眼睛看著魔皇,似乎想將魔皇看穿,忽然露出一個瞭然的神色,搖了搖頭有些感慨,“這麼多年了,你還沒放棄你的想法。”
“哼,你有你的陽關道,我自有我的獨木橋。”似乎是知道白衣人接下來又要說什麼,魔皇之下不耐煩地打斷了,“你當真要保她?”
白衣人看了一眼身後的還在頑強站立的少女,莞爾一笑,“律時族人不多了,魔冥皇、得饒人處且饒人。”
魔皇冷哼一聲,眯了眯眼睛,“看在你的面子上她我可以放過,但是北夜那小子,我必須帶回去。”
白衣人依舊搖了搖頭,失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要他做什麼麼?我好歹也是身負要職,怎麼會眼看著你強大起來。”
“你!天明皇,你當真以為我怕了你嗎!”魔皇有些惱羞成怒,親自出面抓人竟然還會無功而返,以他的實力和地位自然是難以接受的。
被稱為天明皇的白衣人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我從沒覺得你會怕我,同樣你也該清楚我的職責是什麼,我不會坐視不理。”說罷,他跨前一步,整個人的氣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明明依舊站在那裡,卻像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彷彿舉手投足就能毀滅一個國家。
脆弱不堪的沐時哪裡還能承受這般壓力,低哼一聲便昏了過去。時清雪眼疾手快,轉身一把接住了沐時,柔和的彩光閃爍,同源的力量溫柔地呵護著沐時殘破的身體,同時也檢視到了沐時體內的情況,忍不住黛眉微蹙,無奈地道,“真是個小瘋子呀~”
天空中的魔皇臉色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抹兇光。
天明皇依舊風輕雲淡的模樣,淡淡道,“你應該又做了什麼瘋狂地實驗失敗了吧。”
魔皇冷哼一聲,聽到這句話終於放棄了繼續對峙,冷冷道,“好,你保得住他們一時,保不住他們一輩子!本座已經成功培養出了一名皇者,天明皇,你們輸定了。”說完,他拂袖而去,轉眼化作了天邊的一道黑點。
天明皇清澈的眼睛微微眯起,魔皇的那句話對他的觸動其實不小。他輕嘆一口氣,輕聲道,“沒想到這被這個瘋子實驗成功了,看來大陸又要不平靜了。”自言自語完,他收起來氣勢,也沒見他怎麼動作,身影就虛幻起來。
下一刻,已經出現在了時清雪身旁,他輕輕看了一眼沐時,淡淡道,“還好麼?”
時清雪眼圈微微發紅,低聲道,“情況不太妙,就算以我律時族的特殊能量,這小傢伙的身子也算是報廢了。”
天明皇聞言伸出乾淨的手探到沐時額頭,一縷純白的微光閃爍,一瞬間就沒入了沐時的肌膚消失不見。不一會天明皇收回了手,搖了搖頭,“這孩子是抱了魚死網破的心,神魂將滅,經脈俱損,靈晶破碎,連我也束手無策。”
時清雪幾乎要落下淚來,抱緊昏沉的沐時哽咽道,“是我不好,我不該來晚,我該怎麼向姐姐交代啊。”
天明皇看慣了生死本是毫無波動,但是時清雪於他不一樣,有些不忍地道,“讓我試試吧,我也不能保證,獻祭神魂的傷害是不可逆的。”
時清雪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何等強大的存在,又是光元素專修的強者,立刻燃起希望,擦了擦眼角雙手合十,“麻煩你了。”
“不用,這是我欠你的人情。”天明皇神色淡淡,手再度搭在沐時的額頭上,這次只是伸出了兩根手指輕點眉心。淡淡的白光自他指腹下凝聚,但是源自他體內千錘百煉的光元素本源之力。
由這一點光芒開始,龐大的精神力釋放開來,召喚著天地之間的光元素。不,不對,是更純粹的光之靈。
無數純潔無瑕的點點白星爭先恐後地撲過來,遵循著光之皇的召喚,飛速凝聚在成一條壯觀光之河流,朝著天明皇流淌,整個場景十分的壯觀,令即使知道眼前男人有多強大的時清雪都忍不住感嘆著摟緊了懷裡的少女。
正是有這位身懷至純光之力的男人震懾魔族,才能保住身後一方大陸的平安。光元素的修煉比其他元素要困難得多,想要修煉到皇境是何等艱難?!可見他的天賦也是一等一的強悍。這一手出神入化的光元素操控,也是他被尊稱為天明皇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