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適的臥室,沐時帶著沐浴後的熱氣站在門口,抱臂冷漠地看著風騷地側躺在床上撐著腦袋一臉笑意看著自己的男人,面無表情地釋放著殺意。
“我不好出面,只好在這裡等你了。”北夜語氣十分理所當然,拍了拍鬆軟的床鋪,眼神有些幽怨,“我在前面打了三天三夜,你倒是睡著這麼舒服的床。”
沐時聞言怒氣也消了下去,輕咳一聲攏了攏潮溼的頭髮,關上門走到床邊坐下仔仔細細看了遍北夜,“情況如何了。”
“略勝一籌。”北夜神情慵懶,撩起沐時的髮絲,“不愧是活了數百年的獸皇,若不是我的血脈壓制,恐怕吃虧的就是我了。”
沐時聞言鬆了口氣,理了下思路就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和北宮黑涯的說辭與自己的猜測說給北夜聽,北夜聽後眯起眼睛,思索了片刻,一邊把玩著沐時的頭髮一邊慢慢分析,“如果天明皇和北無冥一起死了最好,但是我必須告訴你,天明皇現在已經不是北無冥的對手了。”
“你的意思是.......”沐時臉色一變。
“最好的打算,兩敗俱傷,都在舔傷口。”北夜語氣平淡,“最壞的打算,天明皇已經被北無冥殺了,但是北無冥也會付出不小的代價。”
“天明皇畢竟是光系法皇,應該沒有那麼容易死。”沐時皺了皺眉,有些不想接受這個訊息。
“如果北無冥吞噬了那個怪物,那麼無論是天明皇還是我,都將是他最好的養料。”北夜風輕雲淡地說出了恐怖的話語。
沐時輕輕吸口氣,沒有說話。
北夜見沐時臉色凝重,輕笑一聲將沐時攬入懷中,“不用擔心,北無冥此刻無瑕分身,正是最好的機會。”
沐時聽了抬起頭,“你的意思是.......”
“魔族接連兩次內攻失敗,又失去了北無冥的下落,想必已經急了。”北夜眼神深沉,“有些東西,我該拿回來了——”
“你這副樣子,好像要吃人。”沐時噗嗤一笑,推了一把北夜的胸口,北夜悶哼一聲,皺著眉呼吸有些急促。
沐時見狀連忙起身,關切地拉開北夜的衣襟,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縱向從胸膛劃到小腹,看起來十分猙獰,“你手上了?!為什麼不說。”
“皮外傷,以我的體質很快就恢復了。”北夜微微勾唇,似乎很滿意沐時的著急氣惱的神情。
“你皮厚還驕傲了。”沐時沒好氣地吐槽一句,手中已經老老實實地運轉彩色的元素之力貼在北夜傷口,為其療傷。
這種彩色的元素之力,就是律時族特有彩元,也是對魔族最佳的補藥。
北夜舒服地眯起眼睛,索性仰面躺在床上,沐時要為自己療傷,柔嫩的小手還直接貼在他身體上移動,他當然不會阻止。
到最後,沐時見北夜修為甚至有所增加,不由暗暗驚歎律時族對魔族的輔助也太強了,魔族真是鬼迷心竅了才會拋棄律時族啊。
一夜無話。第二天,沐時與司離幾人前往前線邊塞,蘇君來抽不開身,只能送行到宮門口,滿臉的鬱悶和不捨。北夜則悄無聲息地隱匿在附近跟隨著,怕魔族會對這鋒芒畢露的沐時動手。
畢竟北宮黑涯是北宮琥的兒子,北夜也不確定北宮琥有沒有收到訊息。
皇圖的帝都與邊塞距離雖然遙遠,但是沐時等人有新上任的太子的批准,直接坐著傳送陣達到最近的主城,再憑藉他們的速度,在黃昏就到了雄偉的邊塞。
這個時候的邊塞,已與他們來時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濃重的血腥味蔓延在空氣中,到處都是士兵巡視,還有急匆匆行動的醫療人員和傷患,帳篷一眼望不到盡頭,城牆頭豎起了一座座高大的護城弩和光明加能炮,城外還有隱隱約約的打鬥聲,似乎在小規模的打仗。
尤其是清理死者計程車兵們面無表情地推著成山屍體,令人不由震撼又作嘔。
這還是司離等人第一次看到戰爭的殘酷,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沐時雖然沒有那麼強烈的反應,但是也是第一次見到隨安大陸如此大規模的戰爭,這每一天的補給消耗恐怖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如果不是五國聯盟,估計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承擔的起。
直到有人發現了幾人的身影,立刻圍了一隊過來,為首的隊長冷聲道,“什麼人,可有通行令。”
司離回過神,拿出一枚紅褐色的令牌,十分淡定,“我們是赭石學院的學生,收到院長的訊息趕過來。”
“原來是赭石學院。”那名隊長的臉色立刻變了,恭敬地收起長槍,赭石學院在此戰的地位十分崇高,正是兩名皇級強者坐鎮,才能勉強抵禦住魔族的兇猛進攻。
“勞煩帶下路。”司離微微一笑,禮貌請求。
“可以,請跟我來。”隊長點點頭,隨後扭頭跟身後的隊伍囑咐了幾句,那些人眼神崇拜又羨慕地對司離幾人看了一會,便整齊地離開了。
沐時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這些顏色不一的軍隊,點點頭十分讚許,“這些雖然只是普通士兵,但是訓練有素,即使來自不同國家,也能這麼規行止步,難得。”
厲遠笙聽了扭頭盯著沐時有些好奇,“聽你的語氣,好像對軍隊很懂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