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蛇乖巧地順著司離手臂蜿蜒上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它輕輕地蹭著司離的脖子,司離被蹭的發癢,淡淡一笑,“殿下,你也無須覺得不公。這本身就是一場賭博,不是嗎?”
“我若真是魔族,這光束自然會要了我的命,我連灰都不剩。”司離輕輕說著自己的結局,似乎會灰飛煙滅的不會是自己一般。
司淵墨忍不住道,“殿下,他這是故意激您!您不願意,他就能逃脫光明加能炮的檢測!您千萬不肯上當啊!”
“閉嘴!”藍祁暗暗咬牙,心中左右翻騰猶豫不定。實在是司離自信淡然的神情讓他心驚膽戰,不敢放手一搏。
“殿下,再拖延下去。我可要走了。”司離抿了抿唇,在火光的映襯下原本溫柔俊美的五官竟然平添一絲妖冶嗎,看得一眾少女都呆住了,他眼含笑意地提醒,“等我回去,這就不只是你我小輩之間的矛盾了。”
“我想,皇室拿得出手強者,並沒有那麼能看吧......”司離說得委婉,但是還是結結實實打了藍祁一耳光。不錯,若是巔峰強者插手,那麼皇室的高層肯定會犧牲一個太子換取司家強者的平息怒火。
畢竟皇室繼承人那麼多。
藍祁這才發現,自己才是騎虎難下的那一個。一時間心情煩躁,狠狠瞪了司淵墨一眼。巔峰強者不問世事懶得插手,但是不代表會看著自己的後輩受辱。這件事司離處處忍讓吃虧,自己根本粘不住腳。
“好!我答應你!”藍祁一咬牙,讓出太子之位又如何?藍滄根本你不是自己的對手,只知道打仗修煉的人,遲早被人拉下來。
“哎!等等!”沐時舉起一隻白皙的手打斷二人談話,笑眯眯道,“你發誓。”
“你!”藍祁只覺得胸口憋屈,差點吐出一口血來,發誓就會形成契約,若有違背天道法則自然會收拾自己。
沐時悠悠摸了摸沉檀溫熱的腦袋,此刻沉檀被拉出來充場子滿臉不高興,一雙金藍交織的獸瞳滿是哀怨,沐時安慰性地拍了拍沉檀的腦袋,表情無辜地道,“誓言是雙方的,殿下貴為太子,難道要有失公正麼?”
一雙雙眼睛都在看自己,藍祁按在加能炮上的手緩緩曲起手,不動聲色看了一眼司淵墨一眼。
司淵墨咬咬牙,上前道,“殿下千金之軀怎能隨意發誓,我來代替。”
“你?你算什麼?”沐時詫異地看了一眼司淵墨,譏諷道。
“你......”司淵墨好歹是司離大哥,司家的少爺,什麼時候受到過如此輕視,一時間氣得一張陰柔似女人的臉扭曲得看不下去。
“別說什麼身份尊貴。”沐時順著沉檀如水的雪白髮毛,“若是實力不夠,哪來的千金之軀?您說是不是,太子殿下?”沐時歪頭看著藍祁,對方終於撤下了笑臉面具,陰沉沉地看著她。
眾人對沐時的身份議論紛紛,更是佩服這少年的勇氣,好歹藍祁也是大國太子,三分面子總是要給的。
“殿下,我們時間可不多了。”司離在一旁柔柔來一句,無論是用丹藥還是秘法,強制提升實力都是有時間限制的,藍祁這般沉默絕對抱了一絲拖延的心態。
“呼——”藍祁鬆開了手掌,吐出一口濁氣,冷冷道,“好!我藍祁在此發誓,若是司離並非魔族之人,我自動交出太子之位,有違此事,天打雷劈,經脈寸斷!”
一字一字都是咬著牙說出來了,可見其心情起伏有多大了。
“我立誓了,司離!你該行動了!”藍祁狠狠剜了一眼司淵墨,若不是他立毒誓又拿出了十足的證據,他又怎麼會冒這個險跟司離撕破臉。
司淵墨背後起了一層冷汗,事態的發展跟自己想好的差了十萬八千里,一絲絲不安在心頭環繞,他狠狠搖了搖頭將這情緒拋開,低聲自語,“不會的,他就是混著骯髒魔血的東西,絕對不會錯的。”
司離看了一眼沐時,又摸了摸火蛇的溫涼的腦袋,低聲道,“乖,在這等我。”
“嘶嘶——”火蛇似乎感應到主人即將應劫,不安地吐著蛇信,在司離的催促下默默游下來,在沐時腳下盤下來,一雙靈動的眼睛擔憂地緊緊盯著司離。
沐時摸了摸火蛇的腦袋,輕聲道,“放心,你主人不會有事的。”火蛇雖然不能像沉檀一般口吐人言,但是靈智已開,聞言輕輕點了點腦瓜,依舊一眨不眨地看著司離。
司離緩緩走到璀璨的光束面前,手輕輕握緊,其實他心裡也沒有底,只是抱著一顆相信沐時的心賭一把。
輕輕吸一口氣,司離伸出一隻手,緩緩探向純白的光束。
一時間,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止了,大殿安靜地掉根針都能聽見。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司離的手觸控到了光束,一絲絲白煙冒起,發出哧啦哧啦的燃燒聲。司離的眉毛輕蹙,似乎在忍耐著疼痛。
但是很快,燃燒聲便消失了,司離悄悄鬆了一口氣,微微咬牙,一狠心整個人都撲進了光束了。
“啊——”有少女忍不住尖叫起來。
“要死啊!我還以為是少主叫的!”身旁的同伴拍了拍胸脯罵道。
“我......我忍不住嘛......”尖叫的少女有些委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