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穿那天演出的華麗紅色舞衣，只是一身已經洗得有些褪色的淺藍常服。
哪怕離得這麼近，也還是找不到任何瑕疵。
——除了右眼下方的那兩顆淺紅色小淚痣。
不過在這昏暗的燈光下，兩顆淚痣彷彿兩滴晶瑩的眼淚，帶著點俏皮，不過更多的則是憂傷。
還真是......
比那天看到的歌姬不知火，更加動人了啊。
沈略輕舒一口氣，不由得把手中的契約靈符悄悄的塞回口袋裡，思考該怎麼引出開場白。
然而倒是阿離先開口了。
她不帶任何感情，平靜的問：“花朵是否只為悅人而生？”
嗯？
沈略愣了下。
這位姐兒，咱倆好像不在一個頻道吧？
當然，作為一名受過九年制義務教育、語文在中學時期成績還算湊合的社會主義好青年，文學鑑賞能力他還是有一些的。
作為一名舊時代的歌姬，就算有無數人追捧，她也經常會懷疑自己的人生價值吧。
&nmmm ......
那我還是好好的回答她吧。
沈略斟酌的一下用詞，拼盡高中三年的語文功底，結合語境，擠出了一個四字詞語：“花繁一瞬......”
然後......
然後就，再加一句故弄玄虛的話，就會顯得很有比格啦！
“花繁一瞬，撇去眼前浮雲，方得心之自由。”
這回輪到阿離怔住，大約過了兩三秒後，她忽然笑著伸出手，示意沈略把她扶到船上：“我們走走吧。”
沈略饞住阿離的小臂，暗中用靈能穩住船體，讓她平穩的坐在船頭。
嘩啦——
沈略划著槳，木舟駛離小島，緩緩向著無邊無際的大海漂去。
海面上倒映著一輪巨大的圓月，但小船劃過，這輪皎潔的月亮被短暫的撕碎，不過很快又重新拼成。
真是好有意境的景色啊。
沈略望著水中的倒影，忍不住在心裡感嘆一句，不得不說《模擬神仙》的美工組還是很有兩筆刷子的。
就是月亮的倒影......根本不可能這麼大。
——直徑比我的船還要大十倍，這明顯違反物理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