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文豪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撕心裂肺，瘋狂又絕望。
“我變成今天這樣，只能像地溝裡的老鼠見不得人，全都是你媽害的！你說我有沒有資格趕你，啊？！”
他說著突然一把扯下自己的假肢，朝著已經震驚到不知反應的程冪狠狠砸去。
“啊，阿杰！”周賢貞見此驚叫一聲，嚇得臉色慘白。
程冪被這叫聲驚回了神，正想躲開，一抹柔弱的身形撲了上來，緊緊將她抱住。
咚——
砸肢砸到背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賀馨兒身體輕輕一顫，程冪聞到了血腥的氣息。
“妹妹！”
賀文豪大驚，忙放開賀文傑衝上來，接住賀馨兒滑倒下去的身體。
她臉色慘白，嘴角滲出絲絲血跡，眼神開始渙散。
賀文豪顧不得其他，一把將賀馨兒抱起，朝著急救室衝去。
周賢貞趕緊跟過去幫忙。
賀家是開醫院的，他自己就是非常出色的醫生，因為賀馨兒和周賢貞的身體不好，所以賀家有專門的急救室。
而賀文傑，整個人都嚇傻了。
他有些慌亂，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又昏一個，賀勇奇扛著他就朝急救室走去。
“爸，過來幫忙。”
賀雍也進去了，只剩下程冪呆呆地站在客廳，久久無法回神。
滿腦子都是賀文傑發狂的畫面，以前那空蕩蕩的腿。
怎麼會這樣，賀家究竟發生了什麼。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賀文豪才一身疲憊地出來，周賢貞還留在急救室裡陪著賀馨兒。
看到程冪孤零零地坐在沙發上，賀文豪一怔。
隨後走了過來，“抱歉，第一次帶你回家就發生這樣的事，你也別怪文傑，他這些年不容易。”
“表、表哥。”第一次叫這個稱呼，程冪有些不適應。
賀文豪卻笑了，寵溺地摸摸她的頭，力度很輕柔，程冪心絃動了一下。
“表哥，當年……發生了什麼事？”
以前她對賀家不關心，只是聽說曾經是帝都十大豪門，後來得罪了霍家，被打壓成了三流豪門。
曾經事不關己，她可以不聞不問，然而若賀家的悲劇真是因她媽媽而起的，那她還能置身事外嗎。
賀文豪嘆了聲氣，“都過去了，那些都是上一輩的恩怨，與你無關，不要放心上。”
“我想知道。”
賀文豪想了想，看向急救室緊閉的門，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
當年那些事也不是什麼秘密，哪怕他不說，她也能自己查出來。
“當年賀家不像現在這樣落魄，是帝都盛極一時的十大豪門之一，你媽媽年輕的時候很漂亮，是當時帝都第一名媛，幾乎整個帝都的豪門少爺都為她瘋狂，當時霍家的繼承人，也就是現在霍家董事長霍志，他也是其中之一。
他和你媽是青梅竹馬，兩人一起長大，感情很好，後來兩人一起出國留學，大家都以為他們在一起了，也樂見其成。
直到那次，賀家被人陷害，查出了用違禁藥物治療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