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充滿哲學的問題:如何判定自己現在是醒著的,還是在夢中?
這個問題乍一聽,是唯心主義才會提出來的問題,因為對於唯物主義來說,這個問題根本不成問題,且馬克思的存在理論,一切物質的存在形式,都以看見為主:夢中的一切,是現實不能看見的,所以單從唯物主義的觀點來看,夢與非夢,其實非常好分辨。
卻也有一句話,一切存在的,即是合理的。
唯心主義之所以存在,自然有其價值與意義,所以回到最開始的問題上來,你如何判定自己是在夢中,還是已經清醒?如果你現在所經歷的一切,不過只是高三午睡的一場夢,待鈴聲一響,你便會投入緊張的備考狀態中,那麼,你又如何判定你現在的意識是主動的呢?
幻境在某種程度上,等同於夢,卻又與夢不一樣。
人心皮質中含有縱橫交錯的神經纖維,和神經細胞和神經細胞之間的結合部有興奮性,這兩點來看,可以認為大腦皮質是由若干個興奮單位或者說興奮要素而組成。
神經之間的連線有三個特徵:第一是輻散傳入;第二是強度完整;第三是聚合。
當興奮訊號就進入了這樣一個網壯結構的區域性,作為這一部分的處理特徵,只要有訊號輸入,就有與之相應的適度的訊號輸出。當有與若干突觸有關的訊號輸入的時候,就會有相互關聯的訊號輸出。因此便成了不切實際的幻境或夢境。
那麼如何確定自己是不是身處夢中?
可能會有人不以為意的說“扇自己一巴掌就可以”這樣單純的話,可是換個角度想:你知道扇自己一巴掌會疼,那麼這種下意識,你又如何肯定當你在做夢的時候,不會複製到那個虛無的動作後,而虛擬感知出來呢?
佛家講究禪定與清醒夢可以相互促進。
如果你修習過禪定,那麼在夢中就比較容易覺察到自己正在做夢;反過來,一旦你能做清醒夢,你在禪定時就比較容易入靜。這是因為,禪定和清醒夢都有助於提升人的靈性。
《金剛經》說:“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蘇東坡在《念奴嬌·赤壁懷古》這首詞中寫道:“人生如夢”。
夢,確實是一種偉大的啟示。當你做夢時,如果夢見自己身無分文,沒錢買米買菜,並且你不知道這是在做夢,你會感到很苦惱;當你醒來,知道這是一場夢,你還會為這些事而苦惱嗎?
當然不會。
從本質上來說,所謂的“現實生活”其實也是一場夢,只不過區別在於:人們在睡眠中做夢,至多隻持續幾個小時;而人生之夢可持續幾十年甚至一百多年,隨一個人的壽命長短而定。當一個人死之後,他在人世間擁有的一切東西都絲毫不能帶走,正如人做夢醒來之後,夢中的一切東西都不能帶來。
那麼,認識到“人生如夢”之後,是不是就會變得消極了呢?
竊以為,在認識到“人生如夢”之後,會以更積極的態度面對人生。因為我知道,既然世間的一切最終都如浮雲,那麼,我就可以平靜地面對世間的一切得失、榮辱。
如果我要去做一件事,就不會擔心失敗而心情緊張,只當作這是玩一場遊戲而已。同時,在更深的層次上,我知道,雖然這個世間的一切最終都會毀滅(例如地球在50億年之後也會毀滅),但有一種“東西”是永遠不會毀滅的,這種“東西”是什麼呢?
這就是每一個開悟的人所悟到的(禪宗稱之為“佛性”或“自性”)。
事實上,在絕大多數情況下,當你能控制自己的意識的時候其實你就已經就不是在做夢了。
一般人活了幾十年,做的夢永遠是被帶動的,基本很少在夢裡能控制自己的行動或是想法,在做夢的時候就好像是在看電影。你一直一直看著自己在做什麼,幾乎是沒有辦法就控制自己怎麼做,但當你有知覺,有了主觀能動性,那就不一樣了。
夢境如此,而幻境不一樣。
《盜夢空間》中,區分現實與夢境的手段,是夢圖騰,其實並不正確。
如果用轉動的陀螺來判斷是否在夢境中,那很可能會得到錯誤的結論。
原因是你的大腦知道陀螺的運作方式,那麼很可能將這個知識遷移到夢境中,因此夢裡的陀螺可能會也可能不會停下,同樣的其他的物品也不一定會奏效。也就是說這是一個非常不可靠的結果,因此不能作為判斷依據。
這樣似乎又陷入了一個死迴圈,你如何判定你現在身處的,一定不是夢境?即便有諸多辦法幫助,你又如何能覺得你的醒來,一定是真的醒來,而不是在夢裡之中的夢中,回到第一層夢中?
現在的情況,說來與四人的情況吻合的很。
“你剛剛說啥?——‘放開我的井姑娘’?那大妹子啥時候變成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