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李綠蟻倒是沒想那麼多,當井瓊霜脫身後與兩人迅速匯合,見到窩瓜除了渾身滾燙,到底也沒怎麼樣,長舒一口氣,窩瓜轉了轉眼珠子,“哇”一聲嚎出來,李綠蟻明白了拍了拍他的背,窩瓜一邊嚎,一邊心靈受傷的從揹包裡拿出一包零食,來撫慰自己的心靈,李綠蟻聞著味,一把搶過那零食,頓時目瞪口呆。
“啥意思啊,屎殼郎,我都心靈受傷了,你還搶我零食,你這兄弟也太不夠意思,直接插了我兩刀啊。”
井瓊霜一邊擦汗,一邊怪異的看著金元寶“你來沙漠,還帶零食??”
“怎麼?”金元寶神氣的搶過那半包蝦仁,“吧唧吧唧”的咬了起來,下面那些黃猄蟻蠢蠢欲動,“嗡嗡”好似螞蟥一般,不知為何躁動的厲害。
李綠蟻深吸一口氣“黃猄蟻最愛的食物,就是蝦類,金!元!寶!!!!!”
“嚶嚶嚶嚶嚶嚶——”
金元寶捂著自己左右臉上各一個,手印大小不一的巴掌痕,當李綠蟻將剩下的那半包蝦米扔給黃猄蟻時,那些黃猄蟻好似八百年沒吃飯一樣,瞬間抬走,消失了個乾乾淨淨。
就如同貓在八百里開外也能聞到老鼠味一樣,黃猄蟻對於蝦類的味道,那是異常敏感,無論是死的還是活的,也就是說,三人受的那份罪,都是因為窩瓜的不著調。
折騰了大半晌,已經到了日落西山,三人千難萬難的到了高灘,卻令李綠蟻驚奇的是,高灘上什麼也沒有。
怎麼可能什麼也沒有呢?帶子裡展示的地方,是這裡沒錯啊。
李綠蟻摸了摸最後那攝影機,在慌亂之中被打掉在地上的那塊岩石,岩石上還有一個比較新的,好像是什麼東西的凹角磕到的印子,這是攝影機的機蓋,形狀沒錯,就是這兒啊,那吉普車、屍體、裝備……怎麼都不見了?
李綠蟻站在岩石上往遠處看去:雖然當時那攝影機是呈90°斜拍的,但是無論地型樣貌都是這裡。又用手對著遠處比劃了幾下,兩隻手的食指與拇指相反圈框,放在左眼前透過看了看,又自顧自的放在面前度量了一下,眉頭皺成一個“川”字,井瓊霜在旁邊焦急的轉悠了一圈,最後不知為何,毅然決然的跑到李綠蟻旁邊。
“怎麼樣?找到了嗎?”
李綠蟻搖了搖頭,“不對,不對,就是這裡,不會錯的。”
窩瓜一屁股坐在沙子上,將背上的包裹和水壺一起扔在沙子上,彆扭的開始吵吵鬧鬧,顯然對於忙活了大半陣屁都沒撈著,現在有點破罐子破摔了。
“你說咱們哥幾個累死累活的,一路從你那鳥不拉屎的鄉下又來到這鳥不拉屎的羅布泊,圖啥?不就圖個找到兄弟嗎?現在倒好,忙活了大半天,在地球儀的赤道線上都走了一小半了,別說人了,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井瓊霜見窩瓜消極怠工,雙手叉腰,有點憋氣的“你剛才不是見到人影了嗎?”
“見到?”窩瓜眼睛一瞪,睜的老圓“哪兒呢?哪兒呢?”
“嘖,”井瓊霜嘖嘖最,一臉嫌棄的看著窩瓜,埋怨窩瓜不懂事般的“剛才搶我們對講機的那幾個,你忘了?”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窩瓜頓時七竅生煙“你知不知道哥是誰?齊齊哈爾最有種的靚仔,就剛才那幾個,別說單挑,就是一起上——”無所畏懼的一拍胸脯“你看看,是本大帥對手嗎?”
一個單挑人家一群,怪不得落得如此下場。
“那是人家壓根就沒想要你的命,要不你以為你端個無煙爐,就能打得過人家扛著一溜火箭炮的?你這還沒到晚上怎麼就做起大頭夢來了?”
“早知道這樣就不來了。”窩瓜哼哼唧唧,使命一甩胳膊,“給我勒的生疼,你看看我那些石家莊、黑龍江的兄弟?人家也是跟我一起混的,人家現在孩子都能買紙打醬油了,你看看我呢?我的孩子還在晚上的手紙上。還得不遠萬里來到這鳥不拉屎的沙漠裡,連個擦屁股的手紙都沒有,這下完了,我的孩子連未出世的嬰兒床都沒有了。”
幹啥啥不行,秒懂第一名。
井瓊霜“呵呵”冷笑“你為了生孩子連兄弟都不要了?要是有人給你二百塊,就因為你又醜又不負責任,你願意接受這錢嗎?”
窩瓜語重心長的“這是我憑本事拿的錢,為什麼不拿?”
窩瓜絮絮叨叨了半晌,李綠蟻忽然一抖眉毛“不會是別的地方,肯定是這裡,沒錯!”
“別逼逼奈奈了,哥知道你有本事,但是屎殼郎,拜託,這是沙漠,不是沙灘,你以為你尿泡尿就能聞出來骨頭在哪塊貝殼下埋著?何況黑眼鏡消失之前根本就沒有時間脫褲子尿尿。”
…………
李綠蟻擠壓了一下額頭暴跳的青筋,忽略掉窩瓜,一言一語的“在建築裡面,有個名詞叫‘斜率’,一般不論是什麼建築物,只要能得到斜率與長度,都能準確計算出建築所在的位置。”
“可你說的是建築,這這這——”井瓊霜的意思是,現在是在一片沙漠裡,而且據兩人所言,周圍當時也沒有建築物,並沒有任何東西可以作為參考,建築的法子,在沙漠裡可能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