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際單位制七個基本單位之一“坎德拉”之前,光照強度的衡量單位是“燭光”。1燭光的標準就是採用特製鯨油蠟燭來定義的,這個標準蠟燭的要求是:直徑2.2厘米,每小時燃燒7.78克。
以此計算,一噸鮫人膏可以燃燒大約14年,而鮫人身上可以煉製出油脂。
不過要想這樣理想情況,使其燃燒千年以上,這對於鮫人量的需求,無疑是巨大的。現在“人魚膏”蠟燭也燃燒近千年了,便也是“不滅者久之”。
《述異記》記載“南海有珠,即鯨魚目瞳,夜可以鑑,謂之夜光。”鯨的眼珠可以如寶珠般發光,所以才有“眼如月明珠”的說法,也因此才有進貢的價值。而這裡的鯨,則就是鮫人,傳說“其眼,泣,則能出珠”,其實“鮫人泣珠”的傳說或許是從鮫人身上摘取眼球的文藝說法,是一種,粉飾了殘忍手段之後,卻又要相安無事的罪證。
那些燈油是用鮫人的血肉做成的,那樣的東西,都會出現在帝王諸侯的陵墓中,卻做好的燈具沒有燈油,其根本原因只有一點,就是那些地方,其本身便無法放入燈油。
范蠡本人的商業頭腦十分發達,甚至排在了政治之上,他在發現這水下陵墓時,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困住了原本在百慕大三角、南大西洋、魔鬼海、密歇根州三角……這些地方的存在的鮫人,使那些害死了如此多生靈的鬼東西,居然乖乖的成為了他的守墓者,出於種種考量,他必然定下了一系列措施,而本身作為墓主人,他便不會在那些東西可能出現的地方,安放守墓者的脂膏,否則會帶來難以想象的暴亂。
世界上最著名的幾次暴動:英國的憲章運動、法國里昂工人反對資本主義剝削壓迫的兩次武裝起義、斯巴達克斯起義、英國資產階級革命、法國大革命、美國獨立戰爭、德國農民起義、十月革命……
這些暴動的最根本原因,便是當權者與被壓迫者之間,存在了不公平的溝壑,這種溝壑隨著時間的增長,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深,范蠡的腦子極為聰明,不會為短暫的喜悅所矇蔽,因此才能說出“狡兔死,走狗烹”這樣的話而功成身退,所以對於這些,一方面能成為自己守陵者的東西,極盡全力壓榨震懾,又變著法的安撫寬慰,鮫人出現的地方都沒有長明燈的燈油還不是最要緊,最要緊的就是范蠡為了討好它們,在那深潭之下,不知為何,花費巨力修建了一個鮫人的產房,雖然演變到現在變了味,但是當時范蠡的想法一定便是如此。
“那陶朱公,一方面滿口的仁義道德,一方面又極端的厭惡你們,甚至於厭惡盜墓者,可想而知,你們在它心底深處的地位,若非是因為守陵需要,恐怕真的是連墓主最厭惡的盜墓賊都不如。”
李綠蟻略帶感嘆的說出這句話,換來黑鮫的怒目相視,它看了看自己的子民消失的地方,哈哈大笑“沒錯,沒錯,你說的都沒錯,但是有一點——”笑畢,狠狠的“就是你所推測的,我們純種鮫人的數量有幾百只的事情,早就沒有那麼多了,在你父親來過之後,數量更少,剛才你們看到的,就是全部。”
全部,22只?
李綠蟻驚詫不已,黑鮫笑中帶淚,“畢竟,在那樣的折磨之下,輕易他們是挺不過來的,但是我不一樣,我知道我不能死,所以我活過來了。”黑鮫神色莫名,深淵裡埋葬著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僅剩下的種族群。
“他視我們豬狗不如,其實何嘗不是你說的那樣?我看到這個設定,便更加肯定了,你們盜墓賊是人,人都可以安然踏進去的地方,他卻對我們這些綁架而來此的守墓者設下如此陷阱,我們在他眼裡,說到底,真的只是雜魚,雜魚而已!!”
李綠蟻見此微微一嘆:這些東西雖然不是人類,也幾次致幾人於死地,幾乎是沒有留手,但是說到底,也只是兩千多年前被范蠡囚禁的可憐生靈而已。
西漢成帝的班婕妤,為了避免遭受趙飛燕姐妹的加害,主動到長信宮侍奉太后以求避禍。在成帝死後,班婕妤就到陵園守陵至死,死後葬入陵園。《漢書》卷97下《外戚傳》“至成帝崩,婕妤充奉園陵。”傳中還錄有班婕妤的一篇賦,其中寫到“永終死以為期,願歸骨于山足兮,依松柏之餘休。”
西漢的皇后獲罪被廢,也被送到陵園。漢成帝的皇后趙飛燕在成帝暴亡之後過了幾年被廢,遣往延陵守陵,她不堪受辱,於是自殺。
東漢皇帝駕崩,“諸園貴人”即隨“大行皇帝”靈柩遷徙陵園。所謂“諸園貴人”,《漢書·安帝紀》注云“謂宮人無子,守陵園者也。”因為沒有子嗣被安排去守陵的宮女就叫“諸園貴人”。而所謂“無子”者,可能根本就沒有被皇帝臨幸過,可能臨幸過但是沒有懷孕,也可能曾經生育但孩子不幸夭折。另外,一些女子在後宮爭寵鬥爭中失敗,得罪,於是也被派去守陵。
據《東漢會要》載,和帝葬後,宮人入園守陵,在妃嬪中地位頗高的貴人也在其列,如馮、周兩位貴人。曹操在建安15年於鄴城修築銅雀臺,臺上有屋120間,鑄大銅雀於樓頂,為其晚年宴樂之所。據《文選》卷60,陸機《吊魏武帝文》引《魏武遺令》“妾與伎人,皆著銅雀臺,於臺堂上施八尺床繐帳,朝晡上酒脯粻糒之屬。每月朝十五,輒向帳前作妓。汝等時登臺,望吾西陵墓田。”曹操立下遺囑,命令在他死後他的小老婆和宮中的歌舞伎定期要對著他的墳墓歌舞。”
在唐代,這種被安排守陵的宮廷婦女也有很多,據《資治通鑑》卷249,《唐紀·宣宗大中十二年》胡三省注引宋白雲:唐制“凡諸帝升遐,宮人無子者悉遣詣山陵供奉朝夕,具盥櫛,治寢枕,事死如事生。”
韓愈《豐陵行(順宗陵也,在富平縣東北三十里)》“設官置衛鎖嬪妓,供養朝夕象平居。” 守陵的宮人要在山陵伺候死後皇帝的日常起居,把死人當作活人伺候。
古代對於守陵人的處置,他們的下場悽慘,可見一斑,李綠蟻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了,卻還是小巫見大巫,那些統治者,對於自己的守陵人,為了完成自己的目的,根本就沒有將他們的生命,當做是生命,隨意踐踏懲處。
這些鮫人雖不是人類,但在統治者眼裡看起來比豬狗都不如,常年累月,耗費了兩千多年,一代又一代的在此困住他們的血肉與靈魂,只為了給自己看管這個虛無縹緲的陵墓和自己的靈魂,甚至現在一旦踏入了自己的領土,厭惡他們甚至於盜墓賊,他們一步也不得入,只覺得他們汙穢不堪,這樣生理與心理上的巨大痛苦!
別說這些鮫人,自己若是受到這樣的對待,只怕早就瘋了。
黑鮫指著李綠蟻,忽然激憤起來“你——”又指著粟九“還有你——”李綠蟻聞言一詫:指自己是因為自己的父親,指著冒牌貨粟九是為什麼?
“在二十五年前,他們來這裡時,斷絕了我們最後一絲希望,我們差點就能從從這裡出去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又將我們拉回來?為什麼!難道我們沒有活下去的自由嗎?我們只能日日被困在這裡,看著黑黢黢的四壁嗎?是他們,斷絕了我族最後的希望,我發過誓,我再遇到那一群人,一定要將他們挫骨揚灰,今日我的願望,可實現大半了!”
海螺號角“咔噠”一聲被黑鮫拿出,黑鮫卻在這時收斂了悲傷之色,那巨大的石門緩緩降落,粟九在這一刻激動起來,急速要出,卻黑鮫的臉慢慢消失不見,唯剩下冷笑在空中飄蕩。
我進不去,我的族人也因我而全部葬送,剩下的那些雜種,不配成為我戰爭計程車兵,我也無法讓那些雜種與你們自相殘殺,但是你們,你們卻會死在這注定無法逃脫的牢籠裡,與我們一樣,那人曾經說過,任何生物一旦進入了這扇石門之內,就註定必死無疑,既然我現在殺不了你們,讓你們飽嘗我所經歷的苦痛,讓你們在絕望中悲哀著死去,雖然便宜你們,但是卻是勢在必行!
“一定要出去,沒有李改革,我們出不去的!!”
冒牌貨大吼一聲,卻那扇門“哐當”一聲,再次闔上,最後的一切,歸於平靜。
粟九恨恨的在地上一錘,看著只有咫尺之距,卻已經再也無法開啟的石門:可惡,差一點就能出去了,現在完了。那黑鮫幾人留了幾人在這裡等死,它自己也進不來,這片空間也排斥那范蠡所厭惡的雜魚進來,那它便必然不會善心大發,放幾人出來,而種種證據證明,唯一的路,只有從外面開啟這一條道而已。
欒菁菁對於這陡然發生的一切還有點含糊,“李綠蟻,現在怎麼辦?”
這是一個空空蕩蕩的好似一個巨大的四方空間的三維正方形,只是牆壁都用石磚搭建而已,一切都符合兩千多年前的建築特徵。
李綠蟻擺擺手,緩緩向粟九走去“不急,在搞清楚這個問題之前,我還是想問一問,為什麼粟九,他會知道我的父親的名字?”
一年前——
方臘地宮中——
“李改革與金財寶,跟這些人也不一樣,他們是民間招募到的外編人員,直接隸屬於雪豹突擊隊總指揮的調令,也就是說,除了總指揮,他們的一切工作無需對任何人彙報,一切的作戰會議和安排,他們都被排除在外,只在任務分配時配合參與的雪豹突擊隊隊員進行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