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翩翩驚恐的“不好嗎?”
“也不是不好,您看這義字,是極好的字,正可謂忠義兩全,義薄雲天,古語之中,但凡是帶義之字的,都是大大的吉慶之意,但是正如此,所以常常親身躬行此字的,下場卻不怎麼好,若姑娘是問前程也就罷了,可偏偏這個字確是用來問姻緣的,也就是說,與大勢一般,最後姑娘心中之人,往往會在大義與私情之間,不能兩全,義此字又為會意字,一巨錯中間偏生一點礙,也許事情最後會有轉機也不一定。”
瞎子見秦翩翩心事重重,出言安慰的“而且我看姑娘這個字好像還沒寫全,比如,這個義字旁加一個單人,就是有鳳來儀的‘儀’,這個字問姻緣便是很好的字,又如再加一個言字旁,變成議論的‘議’字,再加一個舟,便是‘艤’字,用來問前程也最好,常言道‘海有舟可渡,路有徑可尋,’”頓“又比如,再加一個‘蟲’字——”
秦翩翩忽然雙臉通紅。
從前沒有胭脂,姑娘的臉只為心上人紅。
這世間的真話本也不多,一位女子的臉紅便勝過一大段對白。
瞎子笑了笑“螞蟻主祥瑞,而且螞蟻是一種協作精神很強的動物,若夢見螞蟻成群遊行,預示你可能會去海外旅行,不僅順利,而且會平安舒適。”
秦翩翩瞪大眼睛“真的?我昨夜便——”
聶奉水冷著一張臉“什麼江湖騙子,就知道妖言惑眾,翩翩,我們走,別搭理他。”
秦翩翩不甘心的被拖走,眼神依依不捨的看著被刻在船上的那個“義”字,瞎子只是笑,一句話也不說,左復與沈菀菀從頭到尾似乎也沒有參與感,窩瓜見此,為了熱絡熱絡,想到之後又是一條船上行動的人,便推著沈菀菀來到前面。
沈菀菀氣鼓鼓的“金大哥,你作甚麼?”
金元寶擺了擺手“本大帥知道的,你小子也想問姻緣是吧,去吧去吧,這個瞎子正好在這,不問白不問。”
沈菀菀千推萬阻,卻還是拗不過金元寶,只得在瞎子面前坐下,看著瞎子,瞎子抬了抬眉毛“你年紀輕輕,也是來問姻緣的?”
沈菀菀癟了癟嘴“我才不是呢,我要問的是我的前程。”
“哦?”
金元寶也有些疑惑的“哎,你這個小東西,長得還挺別緻的,這麼小就這麼人精!”揉了揉沈菀菀的腦袋,沈菀菀開啟他的手,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瞎子,瞎子點點頭“問前程這種事,就既要測字也要生辰八字了,你先說說你的生辰八字吧。”
沈菀菀眼眸沉暗,嘴唇蠕動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波譎詭異,不鹹不淡的說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瞎子本來閉目養神,忽然聽到這生辰八字,睜開眼,看著沈菀菀的面相,不敢置信的“姑娘,你一定報錯了!”
沈菀菀眨巴眨巴了眼睛“我沒有報錯。”
瞎子不屈不撓的“不不不,你一定在拿我尋開心,你肯定報錯了,不然的話——”
此時明明是炎熱的夏,雖早起的涼氣還在,但是夏天的事實卻不會改變,但是在沈菀菀報出自己的生辰八字後,瞎子霎時感覺如在冰窖,不敢置信的打起了哆嗦,有如身處寒冬臘月,五臟六腑都情不自禁的震顫起來,瑟瑟發抖。
沈菀菀的眼珠子顏色忽然變了變,在早晨的陽光下,忽然發出了一點暮氣沉沉的綠色光芒,那一絲光芒昏暗混沌,瞎子再次肝膽俱裂,差點沒從船上滾下海去,被金元寶眼疾手快的抓住拎起來。
“我說瞎子,你算不了你也別尋短見啊。”
瞎子害怕的退了退,嚥了口口水,沈菀菀笑的冰涼“怎麼樣,老人家,算出來了嗎?”
“這個,這個——”瞎子掩飾住極大的恐懼,顫顫巍巍的“姑娘未來必是人中龍鳳,無需測算,毋庸置疑。”
“是麼——”沈菀菀笑的活潑甜美,心滿意足的回到了左復的身旁,左復摸了摸沈菀菀的腦袋,沈菀菀依偎在左復的懷裡,模樣一派其樂融融。似乎剛才發生的事情,根本不是為了測算,而瞎子那說出的話,也不是事實,只是為了看出瞎子他的立場,和他會不會亂說話而做出的簡單試驗而已,結果證明,這個瞎子很識時務。
金元寶對著沈菀菀又說了許多吹牛皮的話,奇怪的看著縮在一角打抖的瞎子,搖了搖他的肩膀“瞎子,你到底怎麼了?”
瞎子忽然被一隻手冷不防的從後面碰了一下,“哇”一聲叫出來,見到是金元寶,登時又嚇了一跳,金元寶奇奇怪怪的“你怎麼了?”
“哦,我——”沈菀菀的視線移過來,連忙搖頭“我沒事,我沒事——”
金元寶半信半疑的“沒事就好。”
欒菁菁在駕駛室似乎在與粟九說著什麼此刻已經接近中午,幾人現在身處的地方已經不知是哪了,要不是有著無線電,只怕連經緯度也偏移了,但是隱隱約約還是能看見月牙灣那最大的石礁就是。
將船停在水面上,欒菁菁對著玻璃窗外的李綠蟻招了招手,李綠蟻回頭看了一眼船艙內的用具,想到了什麼,徑直拉開門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