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奉水臉上露出難耐之色,從懷裡掏出一張百元大鈔放在瞎子的手裡,那瞎子正打算怎麼要錢呢,忽然一摸那鈔票,當即知道那是一張了不得的錢,好像聞美女的體香一般,使勁的嗅了嗅,猥瑣無比的放入了自己的口袋,放開李綠蟻,又伸出一雙手往聶奉水抓去,聶奉水嫌惡的開啟“得得得,拿錢趕緊走吧。”
瞎子不依不饒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小兄弟,我剛剛看你印堂發黑,恐怕不日將有血光之災啊,本神仙可助你化解災難,但是呢,你得——”做出搓鈔票狀“再加點。”這一幕有多無恥就有多無恥,金元寶忍不住在旁邊吐槽的“這神仙當年要是早點跟著本大帥混,本大帥就不至於被坑的那麼慘了。”
“你別太過分!”
瞎子“嘿嘿”一笑,見聶奉水生氣了也不慌“老神仙我算姻緣,問前程,保平安,消災解惑,樣樣精通,今日遇見幾位實在有緣,既然收了財,必得全數問候一遍才能鬆開。”
粟九湊到欒菁菁耳旁“怎麼辦?”
欒菁菁沉聲“再過一個小時不到天就要大亮了,到時候肯定會有人來,若是不安撫他,任他胡攪蠻纏,恐怕會耽誤不少時間,還會疑心我們在此的動機,屆時出去亂說的話,就大事不妙,我看必須要先穩住他,也罷,就先依他,看他到底有什麼企圖。”
欒菁菁率先走出去,站在瞎子的前面,聶奉水得救連忙跑到秦翩翩身後,拍了拍胸膛,似乎有劫後餘生的喜悅。
瞎子臉上的皺紋遍佈,手背手指看來倒是個不怎麼做事的人,年歲應該在七十上下,欒菁菁笑著“剛剛老人家說他印堂發黑,敢問這位先生,既然雙眼看不見,又如何看得到他的印堂呢?”
船上蝶旋獎發動的聲音,一艘漁船從左側礁石冒出來,船上堆滿了浮子和黑網,掌舵的船艙裡還亮著暗燈,從眼前晃晃悠悠撥開海水,向山岩前邊的海平線駛去。
“沒錯,我早就看出這個傢伙有問題了,不能放他走!”聶奉水呼喝一聲,其實早在欒菁菁那句話時,就引起了所有人的警覺,在場的沒有一個蠢蛋,瞎子卻面臨如此尖銳的問題,“呵呵”乾笑了一聲,更像是江湖騙子了。
只見他拿下黑眼鏡,露出一雙渾濁的雙眼,但是卻透著精光,“嘿嘿,討個飯吃,姑娘你何必介懷,老傢伙我這就走,這就走——”
江湖術士在這種情況下被揭穿,真瞎是假,假瞎是真,明顯的混不下去,連那一張一百的都不敢收,趕忙就要跑,粟九此時明晃晃的站在了他身後,一臉兇相。
“姑娘你,老夫與你無怨無恥,姑娘你可不能黑吃黑啊。”
欒菁菁輕笑一聲“老先生此時此地在此截胡,是巧合也好,故作不知也罷,既然真的礙了我們的事,你覺得你還能平安的離開此地,任你出去大搖大擺的胡說嗎?”
瞎子瞳孔一縮,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老朽不知,實在不知,各位英雄好漢放了老朽吧,老朽一定絕不外洩,我今日在月牙灣這裡什麼也沒看見!”
粟九毫不理會,得到欒菁菁的眼神肯定後,直接扛起瞎子往隱秘處去了,欒菁菁冷冷的看了眾人一眼,眾人頓時噤若寒蟬。
這女人,夠狠!
在月牙灣的岩石拐角處,有一艘被岩石擋住而停在水灣中的漁船,漁船不大,客艙也只能躺下七八個人,看著很是寒酸,卻想到這很有可能是昨夜黑眼鏡方才搞到手運來這裡的,大家也沒什麼話好說的了。
瞎子被綁的跟一隻螃蟹般扔在了客艙裡,嘴裡塞著破布,“嗚嗚”叫個不停,粟九毫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將客艙木板“啪”一聲關上,漁船雖小,卻也是由柴油機操縱推動著行駛,這裡有駕駛經驗的人,一問之下才知只有粟九一人,李綠蟻雖也表示自己在水邊生長,這種柴油機行駛的漁船自己也能駕駛,卻還是因為弱不禁風的體格被刻意忽略了。
欒菁菁開啟一份月牙灣的詳情地圖,召來李綠蟻:此地唯一一個掌握著本次行動目的地線索的,唯有李綠蟻與黑眼鏡兩個人,雖然黑眼鏡在之前告訴了自己很多事,但是具體的潛水點在哪兒,黑眼鏡可是一句都沒說。
李綠蟻看著月牙灣的地圖,欒菁菁道“我只知道大約的經緯度,但是即便只是個經緯度,範圍也在一百公里之內,還是太大,你能不能再精確一點?最好縮略在千米之內?”
“我儘量。”
原來此次活動的具體地點,第一個率先掌握的,不是李綠蟻,而是這位史上最年輕的女性歷史學教授欒菁菁,她在一次偶然的多年前活動記錄中,根據支離破碎的線索,找出當年可能存在於山東蓬萊市、長島縣一帶喚為月牙灣海島附近,所進行的一項秘密行動,當時參與的人卻在這次行動中,居然再也沒有了下落,看起來就如同飛機進入了百慕大三角,神秘失蹤了一般。
她本人對此有高度的熱情,因為山東一帶,出了許多富商,而最著名的富商,便是喚為堪比猗頓之富的陶朱范蠡了。
她此前一直懷疑范蠡的墓一直在山東蓬萊的某個地方,卻在調查過程中發現自己的懷疑地點,跟當年進行秘密活動的那些人的軌跡,居然巧合的重疊在了一起。這個巨大的發現使得她立即將此事上報給了國家,國家對此高度重視,派出了秘密組織進行查詢,其中以黑眼鏡為代表,率先肯定了這條情報的真實性與價值,而與此同時李綠蟻也給黑眼鏡寫信報告了自己的想法,這就更加確鑿無疑了。
當初雪豹突擊隊小組的外編隊員,包括李改革、金財寶等一群人的神秘失蹤,源頭就在蓬萊市的長島縣月牙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