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綠蟻見黑眼鏡似乎正躺在牆壁邊閉目養神,即使睡覺也沒有將眼鏡摘下來:真是個怪人。
窩瓜收拾了一下揹包中的東西,李綠蟻見狀道“你不再去睡嗎?”
“睡不著了,在這樣的環境中,誰能真正睡著?除了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屎殼郎下士。”
“嘿嘿。”李綠蟻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的確太累,讓窩瓜一個人替自己值了兩輪班,“等黑眼鏡一醒,咱們就再去那甬道中走上一走,我就不信,這小小的破地方,給他掘地三尺都不能找出一條路來!”
見窩瓜如此有鬥志,李綠蟻也被感染的鼓舞了一下,卻忽然心裡一怵,想到了自己做的那個夢:回道那條路上去,好好看看那條路,我們陷入的,是一個——
是一個什麼?
李綠蟻砸吧了一下嘴巴,反正也只是一個夢,還是個女鬼託夢,剛準備跟窩瓜商量一下,又怕窩瓜嗤笑自己做夢都夢到女鬼,只得作罷。
估計也只是個夢吧。
李綠蟻這般安慰了一下自己,黑眼鏡呼吸一重,轉醒過來“不用等了,我醒了,既然要去再試一次,那就再試一次。”
三人一拍即合,當即就重新踏上了那條甬道。
甬道內寬長寬長的,此次檢查的,比之前都更加仔細,但是窩瓜似乎更相信是幻覺,而不相信是什麼鏡面空間,因此也沒有盯著那些石壁看,只是看有沒有出現什麼鬼物之類的,一眨眼就跑到前面去了。
黑眼鏡倒是留在後面,審慎的打探著每一片空間,李綠蟻憤憤的上前準備一把逮住窩瓜,好好教育他這種玩世不恭的態度,卻窩瓜被李綠蟻逮住,惡人先告狀“你嚇我幹嘛?”
“我說窩瓜大帥,你的革命覺悟變低了,為什麼要無視眼前存在的問題,而去追求不切實際的東西?而且你說話要講證據的,我什麼時候嚇你了?”
窩瓜對著背後努了努嘴,那裡黑眼鏡還在打著狼眼手電四處觀看,“剛剛我分明聽到你的腳步聲是從我左邊來的,已經做好你在左邊冒出來的準備了,你又故意從右邊跑出來,這不是在存心嚇我麼?”
李綠蟻惡氣的“好啊,你偷換概念,轉移話題這兩招用的如此拙劣,故意被我識破也就罷了,居然還惡人先告狀,我分明就是準備從你右——”忽然間,李綠蟻因為這句話,腦海中閃過電石火光的幾個畫面,依次在自己的面前一幕幕呈現。
“這間石室不過就這麼點大,如果中間或者那裡,真的有這樣的鏡子,能夠使得那一段路和這間房間無休止的重複和折射,那麼那面鏡子的體積也可想而知。”
“你看我的尿,剛剛我明明滋了那麼一大灘,現在好像少了很多面積一般,肯定是幻覺!”
“回道那條路上去,好好看看那條路,你們陷入的,是一個——”
“這就是排除法,將現在所有能想得出來的答案,一個個的剔除出去,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個,即使再不可思議,那也是事實。”
…………
居然,居然是這樣的!!
窩瓜見說的好好的李綠蟻,忽然臉色慘白不已,緊接著露出狂喜的神色,還以為是他被逼瘋了,連忙招呼黑眼鏡準備一人給他一巴掌。
“蚱蜢下士,蚱蜢下士?”
李綠蟻打了一個激靈,連忙對窩瓜“快將你包裡面的繩索拿出來!”
窩瓜也知道此時十萬火急,連忙從包裡手忙腳亂的將繩索拿出,李綠蟻深吸一口氣,對黑眼鏡與窩瓜道“現在,你們兩人將所能找到的所有照明裝置一起開啟!”
黑眼鏡毫不遲疑的拿出所有的照明裝置,也心知此時不是節省的時候,但見窩瓜嘴裡咬著一個、頭上頂著一個、左右手分別拿著兩個、咯吱窩裡還夾著兩個照明裝置,牽著李綠蟻給出的繩子往前走去。
這繩索乃是專門的登山繩,不粗不細,無比結實,重量也很有些,長度總共在400m以下,窩瓜揹著的揹包,這登山繩佔據了幾分之一的位置,除了乾電池外就是登山繩最重,也難怪他一路嘟嘟囔囔。
此刻窩瓜走出了約略有幾十米,而因為全部的照明裝置皆亮了起來,這片甬道陷入了一個絕對的燈火通明,而此時,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但見那窩瓜原本刻意被李綠蟻交代過,一定要貼著牆走,走直線,卻握著那繩子,還是變成了一個略有些弧度的弧線!
黑眼鏡帶些震驚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