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塵喝的亂醉,並不知道是怎麼回去的,只是醒來的時候已不在那個小酒館。
他現在躺在一張很舒服的床上,也不知是誰,已經為自己換上乾淨的衣服。
他起身環顧四周,見這房間非常的素簡,除了一些一應用得著的傢俱,別無其他貴重物品。
他也不知自己此刻是在哪裡,也不知是誰將自己撿回來,也難得還能遇到好心人。
正待自己四處張望的時候門被推開了,進來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裴安。
陳子塵先是一驚,隨即好似想起,昨夜徹底失去記憶的時候好像真的看見了裴安。
“是你啊,這是你的府邸?”陳子塵看著裴安笑了笑道。
“嗯。”裴安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便將手中的托盤放下,托盤上放著一碗粥。
陳子塵昨夜喝的亂醉如泥,此刻頭痛欲裂,也沒有多少食慾,這樣一碗清淡的粥正適合他的胃口。
嘻嘻的笑著陳子塵忙抬起了那碗粥喝了一口道,“裴安,你真的是太瞭解我了。”咕嚕咕嚕,邊說話他邊將那碗粥喝完了。
裴安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也不說話,裴安這個人話並不多,平時看上去總是冷冰冰的,陳子塵倒也習慣了。
他畢生有兩個知己,一個是裴安,一個是公玉謹。裴安是冷冰冰的,話很少。公玉謹則是溫潤如玉,謙謙有禮。只有自己,話最多,最討嫌,也沒有什麼禮數,讓人看了就討厭。
喝完了粥,陳子塵打量了一下四周,問裴安道,“這是你的府邸?”
“嗯。”裴安又只是回了一個字。
可只是一個字,也讓陳子塵覺得難以置信,“你可是離國盛名朝野的少年將軍耶?這離王就賜這樣的宅子給你?”
裴安回過了目光,看了看陳子塵,方才道,“是我不喜奢華,況且,我常年征戰在外,這宅子並無人居住。”
陳子塵嘆息了一聲,站了起來,走到了窗戶旁邊,推開了窗戶,頓時更驚訝了,露著難以置信的目光他看著裴安的院子,原以為這房間已經夠寒酸了,沒有想到院子裡更寒酸。
別人的府邸種的盡是些名貴植物,花花草草,他倒好,只是種了一院子的菜?
“我說裴安啊,你這……,你堂堂風雲朝野的少年將軍啊,院子就這樣?連一株花,一顆名貴的植物也看不到,這離王也太摳門了吧?”
在陳子塵的話裡,裴安難得淡淡一笑道,“種菜多好,既可觀賞,也可吃,反倒是那些綠植花草,只可觀賞,沒有什麼用。”
陳子塵知道裴安的性格,知道他是個節儉自律的人,在軍中,將士吃什麼他便吃什麼,將士睡什麼地方,他便睡什麼地方。從來不會因為他是將軍而有所不同。
只是節儉歸節儉,陳子塵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節儉到如此地步,連菜都是自己種?
他院子裡除了菜,還有幾株竹子,唯有那幾株竹子算是可以觀賞的景物吧。
陳子塵自小奢華慣了,今日見了裴安府邸這番景象,倒是被驚到了。
“子塵。”忽然裴安叫道。
趴在窗戶旁邊“觀賞”景色的陳子塵回頭看了看,“怎麼了?”
“離開離國吧。”裴安看著陳子塵很認真的說,“自從你上次翻到皇宮被王上發現,現在離國舉國上下都在追殺你,你現在這樣很危險。”
陳子塵是到了火燒眉毛都不會怕的人,自小就如此,見裴安這麼說,他笑了笑,走了進來拍了拍裴安的肩膀道,“嗨,我怕什麼,你放心吧,他們追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