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多問題在顧小暖腦海中盤旋，她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趴在桌上，暖色的燭光映照著她帶著一絲陰鬱的雙目。
“怎麼，你大半夜不睡覺，坐在這裡想什麼？”一個聲音忽然傳來。
顧小暖嚇的一顫，直起了身子，卻看到一襲白衣站在自己眼前的陳子塵，他不知何時又溜到了自己的寢殿。
“你，沒走？”顧小暖有些驚訝。
陳子塵看著顧小暖笑了笑，在她對面坐了下來，“走了就不能回來了嗎？”
顧小暖打量了一番陳子塵，覺得自己真是低估了他，他竟然可以做到連裴安都察覺不到便溜進自己的寢殿，當真是好身手。
不過，他這又是來找自己幹嘛，顧小暖打量了他一番道，“陳世子，你作為辰國的世子，你不覺得你經常深夜出入我一個離國王后的寢殿，是極為不好的嗎？”
眨了眨眼睛，陳子塵道，“怎麼不好了？我經常來看望你不好嗎？”
顧小暖真的是懶得理會他，嘆息了一聲，“陳世子你臉皮厚，皮糙肉也糙自不會在乎被人說什麼，可是我這個離國王后卻在乎，所以，麻煩你以後沒什麼事別往我寢殿跑。”
陳子塵笑著打量了顧小暖幾眼，似在揣摩著什麼，半晌道，“怎麼，你該不會是怕我會對你做什麼吧？我可跟你說，我對你這樣的人可沒有什麼興趣，我陳子塵喜歡的姑娘，定是貌美傾城，溫柔賢良的美人，而不是如你這般，脾氣暴躁，又長的難看，如個矮冬瓜一樣沒有半點女人味的女人。”
顧小暖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自己有他說的這麼難看嗎？自己在二十一世紀尚且不差，這個公玉堯更是不差。如公玉堯這般的美貌，在她的那個時代，那簡直是當紅大明星的臉蛋啊，如今卻被這個陳子塵吐槽上了。
忍不住道，“我醜？你怎麼不拿鏡子照照你自己，你才醜，你全家都醜。”
陳子塵一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擺了擺手道，“沒有辦法，誰讓我從小就認識你呢，我認識你的時候你的確是個矮冬瓜，而且是個長的很醜的矮冬瓜。”
顧小暖微微一怔，想著該不會是他是來試探自己的吧，竟然說小時候的事情，那自己根本就不記得啊……？
也只有擺出一副極度討厭他的樣子，懶得理會他。
可陳子塵卻接著又說道，“當年我與你本也是有婚約的，在你沒有出生的時候就定下了，好在我父王和你們齊都打了一架，才將這一紙婚約取消了，不然我可要娶你這個醜八怪了，那我陳子塵不得虧死啊。”
顧小暖在陳子塵的話裡瞥了他一眼，也不知他說的是真還是假。搞不好根本沒有這回事，是來試探自己的。
故而顧小暖忙轉意話題，擺出一副極度不耐煩，討厭他的樣子道，“走走走，你真的是煩死了，整日陰魂不散。”
也不知是自己看錯還是，顧小暖只是無意中看了一眼，卻發現陳子塵雖是笑著的，可是他的眼裡好像沒有笑意，不似昔日看到那樣，眼裡都是笑意，彷彿有一絲失落。不過只是一眼，顧小暖再次看時，那絲失落便沒有了。
顧小暖想，大概是看錯了吧，他這個人不應該有失落的眼神啊，他時時刻刻都是嬉皮笑臉，才不會失落吧。
和陳子塵聊了這會兒的天，顧小暖倒是覺得困了，有了些許睏意，便將陳子塵趕了出去，自己回去睡覺。
離開顧小暖的房間，在微涼的月色下陳子塵苦苦一笑，嘴角似泛起一絲悲涼之意。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很久遠的事情，久遠到那個時候他尚且年幼，那個愛穿一襲紅衣的公玉堯也還年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