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衛柔又轉向離王道,“王上,民女現在懇請王上准許民女帶一個人上來。那個人可以作證,當初滅了衛家滿府的人正是侯爺。”
離王擺了擺手,事情到了現在,他只有裝出一副明君的樣子,徹查真相。
侍衛押著衛柔前去帶人,裴安也跟在後面。顧小暖微微看了衛柔一眼,這個戲碼她倒是尚未告知顧小暖,想必這個人是衛柔早就帶進來藏在宮裡的。
而到了這裡,顧小暖在心裡冷笑了一聲,自己終究是被衛柔利用了。
如若顧小暖提前知道有這個環節,她是怎麼都不會同意的。畢竟這正堂上坐著的,可是位生性多疑的君王,她潛伏在自己身邊,自己尚可推卸掉責任。說自己先前不知,可是這藏著個人,若沒有自己這個王后幫忙,她又怎帶的進來?如此,離王不可能再相信自己,甚至會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和衛柔聯手做的。
沒過一會兒,衛柔便領著一個人走了進來,那個人是個中年的男人,只是好像瞎了眼,看不見路,全靠衛柔攙扶著。
那人一進來,眾人就議論紛紛,說,“這一個瞎子,都看不見,怎麼指認?”
衛柔卻說道,“正是如此,他的話才最可信。”
說著又向離王要了筆墨,道,“王上可否能借民女一些筆墨。”
離王也讓人去取了一些,然後衛柔將筆遞給那瞎子,又將紙張攤開,那人雖是瞎了,看不見東西,可是他卻還能作畫。
只見一會兒的功夫,他便畫出了一副畫像,那畫像拿起來給眾人看時,又是一陣唏噓。
“這不是侯爺年輕時候的模樣嗎?”
衛柔也在這個時候說,“這位瞎眼的叔叔,便是當年衛家被滅門之時死裡逃生的那個人,他也曾是父親的得意門生,他之所以能夠在看不見的情況下還能夠做出侯爺的畫像,只因當年他親眼見過侯爺,雖是當年被侯爺殘忍的刺瞎了雙眼,可是他還是記得侯爺的模樣。”
這下子所有人都認為就是花侯爺做的這一切,已經有人在議論紛紛,“當年親手執行裴家案子的人就是侯爺……。”
事情到了這一刻,花侯爺知道自己的命數大概是盡了。那麼多的證據面前,自己縱然是再想掙扎,可是此刻站在朝堂上的人也是不容許的了。
不過最關鍵的是,他知道,如今最想要自己命的人是大堂上坐著的那個人。其他的人他根本不放在眼裡,可是那個人一旦要了自己的命,自己任憑再怎麼掙扎也是沒用的。
離王在眾人的交頭接耳中,把目光轉向花侯爺道,“侯爺,這些,可是真的?當年當真是你陷害的裴老將軍?當真是你構陷的裴老將軍?”
離王這一刻在賭,他想,花侯爺是個聰明之人,他不會到這一刻還咬死不認,畢竟他要保全侯府那麼多的人。也不會將當年的真相說出來。畢竟侯府那麼多的人還要活命,他不會讓他們都隨自己陪葬。
花侯爺這一刻也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只要自己擔下所有的罪責,離王定會保全侯府的其他人,以一己之命換侯府滿門上下的命,這個交易不虧。
只不過在這將死之際,他可不能只一個人去死,該拉下水的他還是要拉,比如王后。
當他把目光轉向顧小暖的時候,顧小暖就大概的知道花侯爺是要將她一起拉下水了。
冷笑兩聲,花侯爺道,“沒錯,當年是我構陷的裴家,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