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會兒,夏淼老婆過來,道:“他走了,為什麼不要錢,是嫌少了?”
夏淼道:“這個黎錦果然和別的人不一樣,他不要錢,他要的是權力!等他有了權力,錢也就不是問題。我現在明白,為何省紀委那些人調查了他三四次都查不到把柄,他根本就不需要貪!”
他老婆問:“那,那你們算談崩了嗎?”
夏淼搖頭,眉頭皺緊,喝了一杯茶,道:“沒崩,算談成了吧。他會幫我接管我爸的一切,但我也將受制於他。他能推翻我爸,也能推翻我。哎,你說,我們這樣的選擇,對還是不對?”
他老婆道:“我也不確定對錯,但我知道,你想要的,如果沒有黎錦的幫助,你是做不到的!老爺子這次安排進京,他會想辦法破局。等他穩定下來後,又會物色你另外的那些弟弟,他看不到你的存在。”
夏淼無語,他是嫡長子,但老頭子嫌棄他的八字不好,一直不肯將家族的產業移交給他,甚至欽定夏亮這樣的紈絝做繼承人,都不肯考慮他這個嫡長子。
他老婆道:“別多愁善感、優柔寡斷了,咱們既然已經找了黎錦,那就和黎錦合作唄!黎錦要權力不要咱們的錢就行。”
“是啊,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也沒得選擇啦!”夏淼也就下了決心。
那邊,黎錦悄無聲息地離開,到省廳繼續上班。傍晚,他沒有回玉園,而是和方敏約了個地方,小酌一番。
次日上午,墓園。
黎錦在祭奠亡妻蘇玉,但並非他一個人,還有夏淼的老婆葛青。
在這個墓園,另外一角的第一期園區,也有葛青的親人墓,所以葛青過來祭奠,並沒有引起夏淼的多疑。否則,她私自來見黎錦,必定要費一番唇舌。
看著黎錦燒完紙,黎錦也不跪拜,只是點了根菸,放到臺邊。她就道:“你是有話要跟我說?”
黎錦微微一笑,道:“嫂子看來並不清楚我的用意啊!你想想你的婆婆那麼年輕就死了,還被封起來,她是死不瞑目,死了還得庇護夏家。我就有點擔心嫂子的處境啊。”
葛青嘴角抽搐,道:“你,你這也太過危言聳聽了吧?夏淼不是那樣的人!”
黎錦就道:“也許你婆婆當時也是這樣想的,那麼年輕,正是享受家庭親情和榮華富貴的階段,卻被……現在還在黃金棺裡呢。嫂子,我可不想看到你也躺裡面。”
葛青眉頭皺緊,道:“我被你嚇到了,那你說,我怎麼避免這個下場?”
黎錦道:“解決問題的辦法,不在我這裡,而是在你身上。你這麼聰明,肯定會想到辦法的。有時候,不是咱們做不到,而是咱們根本就沒往那方面想。”
“黎錦,你真厲害!本來我是百分百相信我老公的,經你這麼一說,我不得不給自己留一手!夏家的男人是見過大錢的,狠心起來,那心也是比鋼鐵還硬。”
葛青看向蘇玉的墓碑,道:“你對你老婆的恩愛,我也聽說過一二,真是羨慕她啊!”
黎錦微微笑,並不接話。其實有個他沒往外說的秘密,他從殯儀館爐子中拿了蘇玉的全灰,這裡面埋的只是蘇玉一部分的骨灰,其餘的分別在蘇家老宅、大寺廟的佛龕、道家的香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