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黎錦來到省廳,先去專案組開了個會,安排好工作後,便回到自己專門的辦公室。
不一會兒,有兩個年輕的幹警敲門進來,一男一女。他們都是一級警司,且都是從學校畢業後直接晉升為刑警支隊副隊長。
女幹警行禮後道:“黎廳長,我們有個分歧,大家誰也說服不了誰,所以想請您來做個決定。”
“哦,是什麼事,你直接說。”黎錦點點頭,看著這兩人,腦海中冒出“愣頭青”這個詞。
女幹警鬆了一口氣,心想這個空降下來的副廳長也並沒有傳言中那麼不好打交道。她忙將手中的檔案遞上去,道:“這個案子,我們在討論它到底是謀殺還是誤殺。”
黎錦看了卷宗,大概是一個老實巴交的男人發現老婆出軌,沒有第一時間撞破現場,而是去外面買了一瓶酒,喝了之後再回來,揭發家裡的醜行,三人起了紛爭,男的將他老婆和姦夫都推下樓摔死。案發之後,男人被抓起來,酒醒後說不記得發生的事。
如果是以前,黎錦會用個人情感去判斷,覺得這個男人是個義士,做了該做的事,社會也需要這樣的愛恨分明。但是現在,他會覺得這是社會系統中的一個特殊事件,這個事件的發生不能影響到社會的穩定。
他道:“這個事情,不管是謀殺或者是誤殺,對當事人來說,都要面臨懲罰。考慮到他的現實處境,這兩種情況對他沒有太大的區別。對我們來說,要靠證據說話,我們只是收集證據,證明當事人做過的事。至於判斷,則交給司法那邊的兄弟單位吧。”
他眼睛很尖,看到女警手裡還有一個資料夾,再看那兩人的神態,就道:“你們啊,拿個簡單的來投石問路呢。拿來吧。”
女警遞上去檔案,然後期待地看著黎錦。黎錦快速瀏覽了一遍卷宗,第一個感覺就是這案子的確比較棘手。是有一個年輕人開著豪車衝進了人行道,當場就造成了一定的死傷,之後,這個年輕人還逃逸了,沒錯,直接開車逃逸。
這個年輕人叫夏亮。
他下意識地認為,這個不會是夏家的人,或者又是夏關東的什麼人吧。這麼年輕就開大牛(蘭博基尼),還是限量高效能版本,這應該就是夏家的人了。千里之堤潰於蟻穴,世家大族也將毀於這些不知敬畏的小年輕手裡。
他嚴肅地道:“你們想我怎麼做,直接一點。”
那男的幹警就道:“直接簽發逮捕手續,我們去抓人,不然,那人就要跑到國外了。”
“哦,保釋了?還是沒被拘捕?”黎錦反問。
“當時找到了他,也讓他到分局做了筆錄,但很快保釋就醫了,實際上,他沒受傷。真正受傷的,還躺在醫院裡呢。還有一名協警,一名志願者。”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這事!這個手續,我來辦!”黎錦果斷地說。
兩個幹警聞言,看向黎錦的眼神都變得尊敬起來,也不禁站得更加端正。
黎錦將簽字的手續給對方,但沒有鬆手,而是問道:“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知道會面臨什麼壓力嗎?”
那年輕男幹警無所畏懼,道:“大不了就下基層派出所,實在不行,我申請去邊境做緝毒工作。”
女警就道:“真頂不住,我也脫下這身衣服,我也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