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羽在桌邊整理檔案,拿起一份文書給黎靜珊看,“競寶閣在西疆的分店已經選定地址,就開在茂縣。”他笑了笑,“有小舅子在那兒坐鎮,算來,那個分店可是多年來,第一個傍上官家的分店了。”
黎靜珊被他逗笑了,邊翻著那些禮物,心不在焉問道,“那他可有許給你什麼實惠好處不曾?”
突然手上一頓,拿起那個藤編風鈴搖了搖,木藤上掛著的陶土風鈴輕輕碰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卻又一個風鈴的聲音發悶。黎靜珊那那鈴鐺倒過來看了眼,從裡面拈出一條細長的布條。
阮明羽也湊過來瞧,只見上面用細細的筆觸勾勒出幾個小字:玉成吾事,還汝所願。落款是一個小小的“清”字。
“這是誰寫來的?”黎靜珊疑惑抬頭看阮明羽,“什麼意思?”
阮明羽的目光定在那小小的清字上,片刻輕聲道,“盛王,皇家碟譜中記名‘元清’。”
黎靜珊眼神一凝。把那布條攥緊在掌心。半晌手指一伸,把它放在燈上燒了。
阮明羽靜靜看著,露出讚許之色,突然狡黠地笑了一下,問道:“這個怎麼說也是皇子的承諾,你怎麼不留著日後找他應諾?”
黎靜珊看著那火苗由盛漸漸轉弱,勾了勾嘴角,“他若踐諾,沒有這條、子也會做到;否則,在京城如今的形勢下,這東西就是個禍害,不留也罷。”
阮明羽湊上前去,親了親黎靜珊的額頭,“我家娘子睿智至極。”
幾場雪後,已是臨近年關。臘月二十五,天氣出奇的冷,幾乎到了滴水成冰的地步。
晌午後,黎靜珊值完最後一班差,從宮裡出來,看著已經偏西的日頭,在濃雲中發著慘淡的光,把一切照得灰濛濛。不遠處有巡防的禁軍走過,帶起盔甲碰撞的金屬聲。
黎靜珊遠遠看著,鎧甲在黯淡的陽光下,竟反射出一絲微弱的光芒。射得黎靜珊的眼睛微微眯起。她突然一陣心悸,快速走出了宮門。身後颳起一陣風,把地上的積雪吹起,很快迷濛了視線。
轉眼就是除夕夜。
按大琅規矩,除夕夜舉城解除宵禁,允許百姓徹夜守歲聯歡。京城裡各條街巷燈火炮仗徹夜未歇。
黎靜珊和阮明羽回主宅用過了年夜飯,領了今年的紅封,又陪著阮太夫人聽了兩折戲,終於找到藉口遛回房中。阮明羽看著天色尚早,回頭笑問,“娘子可有興致,出去逛逛,聽說今年金柳巷子的花燈不錯。”
黎靜珊欣然點頭,“還可去尋袁老闆看一看他的‘格蘭麗薇’今年開得如何。”
阮明羽攬著她的腰往外走,吩咐阮墨去駕車,“你整日裡都在倒騰那希斯羅的國花,還沒看膩呢?”
黎靜珊笑道,“正是鑽研進去了,才要時時去看,捕捉那些花朵在不同時刻的細微差別呀。”
照例馬車只能駛到主街前。兩人下了馬車,在摩肩接踵的人群裡緩慢前行。路兩邊擺滿了各色商品的攤點,身邊是喜氣洋洋的人群,頭頂不時升起幾朵絢爛的煙花,好一派歲月靜好的景象。
黎靜珊向來喜歡這樣的煙火氣,也不覺厭煩,只與阮明羽在大街上流連,也不著急去金柳巷看燈,不知不覺就逛到了午夜以後。
城郊外宏覺寺裡新歲的鐘聲敲響時,滿天煙火也在夜空中絢爛綻放,滿大街的人群在為新年到來而歡呼。
然而此時,從宮城方向突然傳來巨大騷動!
皇城的四個宮門突然開啟,馬蹄踏踏,從城裡疾馳而出幾隊禁衛軍,後面跟著大隊兵士,迅速奔向全城各條街道,開始驅逐百姓:“陛下有旨,今夜宵禁!速速歸家,違者當誅!”
百姓先是驚愕,接著看到帶刀執刃的官兵有步驟的趕人,突然意識過來,這是大琅朝建國以來,破天荒頭一遭,真的在除夕夜施行宵禁!眾人不知何事,開始驚慌失措的往家裡跑。場面差點失控。
阮明羽在聽到禁令時,就護著黎靜珊進了一家酒肆,總算躲過了那慌亂的人群。兩人驚魂甫定地站在二樓廊下,才有暇互看一眼,從對方的眼中讀出相同的迷惑:為何突然之間施行宵禁?莫非宮裡出了什麼大事?
兩人回到阮家主宅時,已近破曉。阮驚鴻夫婦看到他們平安歸來,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放下來。阮夫人拍著心口直念“阿彌陀佛”。
阮明羽安慰了母親兩句,轉頭看向父親,“昨夜到底是什麼事,查出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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