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好好勸勸你,額,替他道歉。”
“那他自己怎麼不來?”
“這麼說,你允許他來了?”黎靜玦壞笑道。
黎靜珊橫了黎靜玦一眼,這傢伙竟然把策論文章中的破題立題、起承轉合之道,用來對付親姐姐了!
然而也在心中嘆道,阮明羽也知道那些話是他們黎家最深的心結。若是黎靜玦知道他竟是用那賣身契來要挾自己,只怕也不會肯替他做這說客的。
她想了想,對黎靜玦道,“你去告訴他,就說那日他所說的話,是我心底不可觸碰的底線,是不許冒犯的禁忌。讓他想好了怎麼賠罪,再來吧。”
“好,我現在就去告訴他!你跟我
來。”黎靜玦拉著黎靜珊就往門口走。
黎靜珊:“……等等,你幹什麼?少爺他、他在外頭?”
黎靜玦直把她拉到天巧堂大門外,笑嘻嘻大聲道,“少爺,我姊姊說肯見你了,你快給她賠罪吧。”
阮明羽從旁邊的巷子裡閃了出來,三步並作兩步過來,拉住黎靜珊的手。
黎靜珊:“……”自己竟被自家弟弟給賣了!
黎靜玦沒有一點做錯事的自覺,反而對阮明羽笑道,“阮少爺,我把姊姊交給你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說罷對二人擺擺手,就這麼走了。
黎靜珊還在想怎麼教訓這個吃裡扒外的弟弟,就被人從身後摟住了。
“阿珊,是我錯了。我那天是氣昏頭……不對,是鬼迷心竅,才會說出那些混賬話。”耳邊被那些話語的氣息吹得又酥又癢,心裡卻不甘就此沉淪。
黎靜珊氣惱的掙扎,卻被他抱得更緊,“無論怎樣,我都不會放手的。”那人貼著耳邊道,“阿珊,你再掙扎,滿大街的人都要以為,阮家三少爺在當街搶人了。
”
黎靜珊忙抬頭一掃,這裡不是主街,但大白天的行人還是不少,有人已經好奇的看了過來。
黎靜珊果然停下了動作。想想還是不甘心,抬腳在阮明羽的腳上用力踩了一下。
“哎——喲!”阮明羽誇張的叫了一聲,又低聲哄道,“阿珊,你氣也出了,咱們先上車好嗎?否則競寶閣大當家強搶民女的訊息,明天就傳得滿京城都知道了。”
黎靜珊瞪了阮明羽一眼,“你鬆開手,我自己上去。”不情不願地往巷口的馬車走去。
阮明羽忙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候在車邊的阮墨伸手把黎靜珊扶進車裡,等阮明羽過來時,低低叫了聲“少爺”。阮明羽的眼神一凝,阮墨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阮明羽嘴角勾起,“知道了,看著點。”說罷蹬著車轅進了車內。
黎靜珊沉著臉,見他進來,身子一扭,把臉別到一邊。
阮明羽厚著臉皮蹭過去,要在她身邊坐下。黎靜珊伸手一攔,“少爺若不想明日傳出什麼不好的流言,還請自重。”
下一刻,阮明羽撲通一聲,單膝跪在黎靜珊面前,把她唬得目瞪口呆。
“阿珊,那日是我混賬,說了許多傷人的話。如果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了。”阮明羽抬頭真誠看著黎靜珊。
黎靜珊皺眉冷笑,“莫非少爺是想進行道德綁架……就只會用脅迫的手段嗎?”
才說完,就見阮明羽從懷裡掏出兩張紙。他把其中一張展開,正是黎靜珊當年的賣身契。
“當年福伯花了六十兩銀子,把你買進來,是他這輩子做的最划算的一筆買賣。”阮明羽收斂了嬉笑之色,肅然道,“然而卻不及我那日清晨,在旻州官道上做的買賣。我僅僅是舉手之勞,就收穫了一位少女的芳心與忠誠。這是對我一生最大的獎賞。”
“我卻昏聵短視,珠玉在前而差點買櫝還珠。如今這契書作廢,你不再是任何人的家奴,而是清白之身。”說罷揭開香爐的蓋子,在爐中點燃那紙契書,直到那張紙化成灰燼。
黎靜珊看著那暗紅的火焰一點點吞噬那張紙,輕輕舒了一口氣。雖然她從來沒為這張紙焦慮過,也從未自認為奴,卻還是為這樣的“解鎖儀式”而動容。自己終於形式上獲得自由身。
阮明羽仔細覷著黎靜珊的神色,此時很狗腿的展開另一張紙,呈現在黎靜珊面前。黎靜珊一看,立刻瞪大了眼睛——著竟然是另一張賣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