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玩笑道:“暗度陳倉,這招用的妙。”他看著黎靜珊,幽深的眼神中似乎隱藏著暗光,“我宮裡正缺這樣的人,你可願意進宮?”
黎靜珊一驚,竭力鎮定道,“殿下是讓我進宮,給您雕玉佩嗎?”
四皇子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沒再看她。衝那對新人道:“吉時將到,該送新人啦!”
兩邊的人簇擁著他們下了繡樓,往正廳大堂去,拜見女方父母。
黎靜珊故意走在最後。果然,她的手被身邊的人悄悄握住,輕輕捏了一下。她朝身邊睨了一眼,正對上阮明羽帶笑的眼。
“將來我迎娶你的時候,你也會這麼為難我嗎?”阮明羽的手指不安分地撓著黎靜珊的手心。
“……”黎靜珊把手往外掙,沒掙脫。
“對詩,對對子,對歌都難不倒我,你還會出什麼題目?”阮明羽的手指插入黎靜珊的指間,與她十指相扣。
“……”黎靜珊索性放棄掙扎,由他握著。
“啊,那看來我也要培養個奸細,先埋在你身邊……不知道黎靜玦管不管用?”
“…………”
黎靜珊的臉簡直跟新人身上的紅裝一樣了,哪裡能回答得出來,只默默低著頭,咬著嘴唇不理他。
阮明羽突然湊近她,在嘈雜的人聲裡,吐氣吹過她耳邊:“將來,我也給你十里紅妝,百抬聘禮來迎你,這樣總可以了吧?”
黎靜珊的臉紅的要滴出血來,阮明羽調戲成功,滿意的在她臉頰上飛快一吻:“蓋章生效!”
新人拜別父母后,新娘就要上轎隨新郎去韓府拜堂,男方的迎親團自然是跟著回去,而女方的送嫁姐妹們,則留在嶽王府繼續幫著招呼客人。
黎靜珊站在大門口送嫁的人群中,目送著花轎遠去,還看到阮明羽騎著馬故意落在後面,回頭看她,食指中指併攏在唇上輕點,抬手向她一揚,對她莞爾一笑。
黎靜珊:“……”此時她心裡只有兩個字:騷包!然而嘴角仍是忍不住翹了起來。
“哎呀,原來你在這裡!送完新人,賓客們差不多該入席了。”程彩玉從旁邊冒了出來,“你跟我來,輕姿叮囑我要特別關照你。”
黎靜珊剛想說,自己也可以招呼客人的,程彩玉就拉著她來到離主桌不遠的桌子前,“這桌呢,安排的是朝裡幾位大臣的夫人們。這幾位平日裡最喜歡討論珠寶首飾,讓你招待她們,可正適得其所呢。”
黎靜珊知道,正是嶽輕姿特意安排的,忙行禮謝過了,“天巧堂還有一位姑娘過來,我擔心一個人應付不過來,能否讓她也過來幫忙?”
程彩玉點頭笑道,“都是你們同窗,你自行安排就好了。”
不一會兒客人陸續入席,黎靜珊暗自觀察,見赴宴的貴女夫人們自是細緻打扮,只是與去年在宮裡赴宴時,所見又有不同。
在宮裡所見的貴人妝容,要肅穆嚴正得多。而在這婚宴場合中,為了不搶新人的風頭,大多已端莊清雅為主。除去了制式朝服的約束,人們的妝容頭飾反而更加精心搭配,更顯出了個人品味和風采來。
官宦人家的夫人落座,寒暄不幾句,自然就轉到頭面衣飾上來。
“孫夫人,您這頭面搭配得新巧,那個穿花彩蝶可是點睛之筆。”
被誇讚的孫夫人矜持的笑笑,抿了抿鬢角,道,“今年的首飾流行這種點彩的頭飾。有好幾家店鋪的今秋賣場,都是主推這型別的。這件我看著還行,莊重中不失活潑。嘿嘿,一把年紀了還扮嫩,貽笑大方了。”
“這件彩燒藍彩蝶,色澤和造型端正肅穆,然而蝶翼和頭上觸鬚用了步搖的螺絲工藝,行進間會微微顫動,帶了些輕巧活潑,正沖淡了造型上的嚴肅,其實很適合您今日的妝容和服飾呢。”黎靜珊在旁邊微笑道。
“姑娘對首飾似乎有些研究?”幾位夫人都轉頭探尋地看她。
“實不相瞞,這件彩蝶頂簪,是夫人在競寶閣訂製的吧?正是今秋賣得火爆的一款。而正是出自區區在下之手。”黎靜珊淡定的微笑。
“原來如此!”孫夫人驚呼,上下打量著黎靜珊道,“年紀輕輕,竟然有此造詣,不簡單啊。”
另一位馬伕人也道,“我最近也看上兩款競寶閣的髮簪,近年來競寶閣推出了多次賣場,風格也有所轉變,確實出了不少出彩的飾品呢。”
“我倒是想問問你,小姑娘,過兩日我還要參加族裡一個壽宴,”旁邊的陸夫人問道,“你可有什麼推薦的飾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