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羽嘲諷地笑道:“怎麼,二位算是惱羞成怒,倒打一耙?還是打算再上公堂?”
他瀟灑的做了個“請便”的姿勢,“二位想怎麼鬧儘管來,三少爺我正愁這事鬧的不大,宣傳效果不好呢。二位快幫幫忙,有什麼招數快使出來。”
“阮明羽!你欺人太甚!”
黎靜瑤還想叫囂,黎志軒卻素知阮明羽最擅長髮動百姓輿論,一個不小心還容易被他當槍使。
他把黎靜瑤攔住,冷冷看著阮明羽道:“欺名盜世之徒,咱們賽寶會上見分曉!”說罷重重地一甩衣袖,拉著黎靜瑤出了競寶閣的大門。
阮明羽看著那二人氣急敗壞的身影,輕蔑的冷笑再次浮上嘴角:少爺我從來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黎氏父女回到黎家大院,黎靜瑤也冷靜下來,又不禁擔憂起來。拉著父親的袖子,小心問道:“爹,那如今該怎麼辦?”
“哼,今天咱們這麼一鬧,坊間也搞不清楚到底是誰盜誰的圖紙。”黎志軒沉著臉道:“他們推出的新品,我看著是你拿到的第一稿的樣式。你手上不是拿著新設計元素的圖稿嗎,把它們加入進去。咱們依然以此作品來參賽。”
“這樣……能行嗎?”黎靜瑤猶豫。
“在競寶會上,咱們咬死圖樣是司珍坊原稿。咱們因為被洩露了圖樣,所以才臨時改進了些設計圖樣。”
黎志軒微眯了眼睛,“在賽寶會上,旻州的各大官員也在,都是咱們司珍坊的老客戶。要是競寶閣還敢爭辯,咱們也不怕跟他理論。哼,只要咱們不是把他的新品原樣照搬,到底誰盜用誰的畫稿,還真不好說!”
黎靜瑤一想也是,不禁露出甜甜的笑容,“爹真行!薑還是老的辣。那阮家小兒算是老幾。”
黎志軒不置可否,淡淡道:“你快去研究一想那些新設計元素,我去安排一下。”
黎靜瑤忙應下退了出去。黎志軒叫管家進來,送了幾張拜帖出去,又定下了旻州醉雲樓最豪華的雅間,要在晚間設宴,打通關節。下足血本要拿下這次賽寶會的頭籌。
三月初三,上巳節,終於姍姍而來。
本來該到郊外出遊的百姓,今日都擁到旻州府衙前的廣場來。旻州首屆珠寶賽寶大會,就在這裡舉行。
偌大的廣場上已經搭起十幾個寬敞的棚子,後面是給百姓休憩的場所,而靠前的九個闊氣豪華的花棚,則是參賽的九家店鋪佈置的自家攤位。
花棚按著各自店鋪的特點進行裝飾,裡面的櫃檯擺著精選出來的首飾,供老百姓參觀購買。各傢伙計就在自家門前賣力地吆喝著。
而在衙門口正中的高臺上,紅毯鋪地,湖綾做棚,紫檀木做的長條案上,端端正正擺著九個落鎖的檀木箱子,裡面正是本次參賽的首飾作品。
這些作品已由各家參賽的店鋪,提前一日在案師團的監督見證之下封箱,只等今日大放異彩的時刻。
如今巳時剛過,張巧言與張嫂也相伴過來。才到會場就被裡面摩肩接踵的人群嚇了一大跳。
“怎麼這麼多人?”張嫂乍舌道。
“春季本來就是首飾銷售的旺季。”張巧言笑道,“況且,能在咫尺間逛遍旻州城裡各大首飾行,是個女子都會被吸引的。”
她看著遠處那紅毯高臺,聲音微沉,“阮少爺真是走了一招好棋。”
“兩位娘子,要看頭花還是鐲子?這邊請。本店準備了茶水瓜果,就是進來歇歇腳也是好的。”一個穿著工裝的夥計湊上來笑道。
張巧言挑了挑眉毛,笑問:“你是哪家的夥計,這招徠客人的手段倒是用得足呀。”
“見笑了見笑了,”那小夥計滿臉堆笑地把她們往攤子上引,“咱們玲瓏坊裡各色首飾應有盡有,請慢慢挑。”
又對她們拱手道:“若是二位娘子在店裡買了飾品,能得十張彩券,待會兒賽寶會開始,您可以投給看上的飾品,為他加分。別忘了給咱們玲瓏坊也投上一票啊。”
“喲,還有這等好玩兒的遊戲啊。”張嫂笑道,“是隻有你這家店鋪裡有這種彩券領嗎?”
夥計笑道,“這倒不是,參賽的九家店鋪,只要您購物,都能領到彩券。買的越多,領到的券就越多。”
張嫂和張巧言相視一笑,都在店裡買了件小首飾,各自領了十張彩券,才往競寶閣的攤位走去。
黎靜珊和幾個掌事都在,見了張巧言他們,黎靜珊趕緊迎了出來。張嫂拉著黎靜珊上下打量,“好久不見你回別院了,怎麼看著都瘦了。”
黎靜珊心道,為了趕工新的參賽作品,已經幾個通宵沒睡了。今日不擦幾層香粉胭脂,都掩不住眼底的青影,能不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