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準備刀具。”夜凌看著眼前白玉珠如此痛楚,他冷冷的看著白玉珠稍許他一邊說著一邊起身離開。
“我的身體我心中有數。”白玉珠氣喘吁吁不斷的來壓抑自己的全身猶如骨血都在痛的身體,而後她眼中帶著壓抑看著風夜寒道:“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平平安安的。”
“你這樣我怎麼能夠不擔心……”風夜寒心裡滿是害怕,害怕為此失去她,害怕看到她如此痛苦,“為什麼我不能代替你痛,如果我可以代替你痛,我也不會如此擔心。”
“我會好好的。”白玉珠微喘著出聲安撫著風夜寒,“你就不用太擔心了。”
風夜寒還想說些什麼,怎奈他了解白玉珠的性子,再加上他很擔心她,怕再說下去惹她不快對她身體不好,最好一咬了咬牙只能選擇妥協道:“好,我會讓你繼續放血,不過我要時時刻刻守在你身邊,直到你無礙為止。”
“嗯。”白玉珠從風夜寒的狹長鳳眸之中看到了他複雜的眼神,她知道他是再擔心自己,就是因為擔心才選擇妥協。
纏在腹部上的紗帶慢慢的解開露出一道道醜陋的疤痕,而後夜凌拿著鋒利的指刀看了半天也實在找不到一處完好的面板劃下去,最後只能從舊傷上劃下去立刻毒血就從傷口上流了出來。
白玉珠本來就臉色蒼白的透明,越是痛苦她的五感就越發敏銳,她敏銳到甚至能從感覺到夜凌手中指刀在劃破自己肌膚時的感覺,痛苦又感到心悸。
她的身體自從第一次放血之後就沒有痊癒過,每天難以入睡卻只能強撐著,為了腹中的龍裔她不能用任何的藥物來強行控制,畢竟是藥三分毒,她的身體已經堆積了太多太多的毒藥和補藥,補藥補過頭便是毒藥,為了孩子她必須咬緊了牙關也要忍到孩子出生。
麻木,痛的已經是麻木,她已經不再因為不斷放血而昏迷而是隻能清醒的感受著這痛苦,其實風夜寒告訴過自己的血可以救自己,但是夜凌告訴自己已經用過幾次,在用他的血會是藥引將蠱蟲直接引誘狂暴,到時候毒液流竄自己的奇經八脈自己能夠保住性命,孩子就保不住,所以,除了忍之外她只有忍。
放血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放血的時辰從半個時辰隨著次數的增加而變成三個時辰、四個時辰,並且不在是指刀劃破一道傷口就可以,要在她的腹部劃破至少五道的傷口才能勉強將毒血放的稍微乾淨了一些,然而,這遠遠抵不過毒液加速凝聚的速度。
寂靜無聲的屋內,白玉珠痛的只想昏厥過去,只因只有如此才能讓自己不再痛苦,可是她根本昏迷不了也不能昏迷,她只能喘息著躺在風夜寒的寬大結實的懷中,恍惚的聽著他在自己耳邊說一些安撫的話,感受著他的擔心,他的驚恐,他的痛苦……
“好了。”四個半時辰之後夜凌似乎也從緊張之中放鬆了下來,他拿起乾淨的帕子擦拭著白玉珠腹部留下來的毒血,“包紮好傷口之後就讓太子妃娘娘躺著,切勿顛簸。”
神色恍惚,雙眸毫無焦距的白玉珠努力的讓自己清醒過來,一雙隱忍的雙眸之中帶著一絲清明,她看向夜凌道:“沒事吧?”
“沒有事,我很小心。”夜凌嗓音帶著複雜的回應著白玉珠,“我會想法子壓制一下,這樣的速度沒過幾天又要放血,你現在腹部滿是傷上加傷非常危險。”
“我什麼都不想聽,你先包紮好退下。”白玉珠虛弱無力的對夜凌言道,她已經無力到說出一句話幾乎要費勁所有的力氣才可以,所以在聽到夜凌說到自己沒事之後她這才鬆了口氣。
“好。”夜凌面紗下一雙紅寶石的眼眸帶著複雜的看著白玉珠應道,而後他在為白玉珠擦拭了腹部上的毒血之後,他用乾淨的紗帶為她包紮後退下。
風夜寒一聲未吭,此刻的他抱著白玉珠,他輕顫著唇瓣完全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害怕,一直處於害怕的狀態下,他害怕隨時玉珠就這樣睡了過去再也不曾醒來,若是如此,他此生都不會原諒自己。
“白玉珠還是老樣子?”當夜凌回到他居住的屋子之後,坐在屋內椅子上的拓跋寒纖長指尖捏著一塊點心一邊說著一邊很隨意的問著。
夜凌只是冷眼看了一眼拓跋寒,將手中拿著的匣子放在一旁桌上一聲未說。
拓跋寒放下手中的點心,輕輕地開啟了匣子立刻就看到裡面堆滿了沾滿了毒血的紗帶,他嘴角噙著一絲冷笑轉頭看向一旁立在窗邊負手而立的夜凌道:“你對白玉珠可真好,還真救她和腹中的龍裔,難道我對你的提議還不夠吸引你嗎?你就不能幫我讓她的腹中胎兒小產麼!”
“住嘴!”夜凌下一刻聲音帶著怒意的朝著拓跋寒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