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他還不是一般的毒人……”玉夫人眼神深沉的看著白玉珠,微頓了一下,她道:“夜家的人從來不踏足中原,我想,要不是天地蠱丟了他絕對不會踏足中原,並且夜家的人都服用過無情丹,這無情丹是斷掉他們七情六慾的一種藥,所以心狠手辣是出了名了,一旦別人得罪他們,天涯海角都會被追殺,除非死不然就沒完沒了,但是我看那夜凌對你倒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看著風夜寒看著夜凌的眼神帶著敵意,你們可萬不得惹怒夜凌,到時候他要是與你們為敵,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到時候對你們來點毒什麼的,對於不熟悉西域蠱毒的你來說根本招架不住。”
“我沒有得罪過夜凌,更甚,風夜寒雖然看起來對夜凌有敵意不過是在乎我而已,沒有關係的,他們兩人一直都是這麼相處過來的。”白玉珠對於風夜寒的隱忍她很放心,對於夜凌的沉默她也放心。
“話,我反正是給你撂在這了,你自己看著辦。”玉夫人很隨意的看著白玉珠,然後又道:“夜凌沒安心就是這麼一回事,你日後自己防備著吧,他端來什麼讓你服用什麼你都先問我,不問我他端來的任何東西都別服用。”
“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自己會醫術還怕他下毒不成。”白玉珠不由瞪了一眼玉夫人。
“我不是小瞧你,而是西域很多蠱術是中原所沒有的,特別是很多秘術,秘術是不外傳的,所以我是西域人我也沒掌握多少西域秘術,這也是擔心你。”玉夫人此刻眼眸帶著疼愛的看著白玉珠。
“行了,我知道了,日後我會小心的。”白玉珠面上微微一笑看著玉夫人,心裡極其的不是滋味。
夜凌……她從來都是不相信夜凌的,那怕讓他為自己治傷她對他好也不過是穩住他,可是到了最後還真是可笑,她利用夜凌,夜凌利用自己,放眼看看身邊人,還真是沒有一個人是不利用自己的,沒有一個是真心對自己好的。
“真是可笑。”她情不自禁的笑出聲。
“什麼可笑?”玉夫人聽白玉珠忽然這麼說,然後看著她一臉苦澀她眼中帶著擔憂的又道:“你就別亂想了,養好身子。”
“我可笑我身邊都是利用我的人,我第一次發現我就跟神一樣的,只要誰狠狠的利用我,就能夠得到利益,你說我是不是神,就差他們拜我了。”白玉珠輕笑了一聲看著玉夫人。
“人生不如意的事多了去了,平常百姓家還有爭吵別說這是皇家,皇家能有好人嗎?皇家有的只有利益,畢竟這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權利漩渦,你要保護好你自個才是。”玉夫人溫柔的安撫著白玉珠。
“知道了,我會的。”白玉珠溫柔一笑回應玉夫人,她贊成玉夫人這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只是一想到難免還是會很痛心,她暗自深呼吸來緩解胸腔裡帶著的無奈與酸楚。
她忽然想起另外一個人告訴過自己,沒有人有義務一直對你好,別人對你好,你要衡量是否還得起,當然並不排除對你好另有所圖,現在看來完全說的就是自己。
她以為師兄墨宣一直都會疼自己、寵愛自己,然而當知道真相的時候她心在滴血,口口聲聲要愛護自己不傷害自己的人,最終還是傷害了自己,並且是傷害自己最深的人,真情難得,因為一不小心真情就變成了利刃……
她的腦中有些混亂,只要想到墨宣、凝華、師傅、太后、風夜寒她就無法平靜下來,此時,她的腦中忽然映出了皇甫傲的傾世容顏,他——會不會也傷害自己?
她突然很想知道,很想……
就在皇宮之中的白玉珠想起皇甫傲的時候,皇甫傲被爹爹親自強行帶回了劍宗,皇甫烈身穿黑色金鏤錦袍,劍眉入鬢,續著銀白鬍子,如雕刻般的剛硬五官,一雙細長的眼眸閃著鋒利,此刻的他渾身散發著不輸帝王般的霸道氣勢,他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皇甫傲,厲聲道:“你可知錯。”
“孩兒沒有錯。”對於皇甫烈的凌厲氣勢,跪伏在地上的皇甫傲抬頭看向高坐武林盟主寶座的父親昂聲道。
“放肆!”皇甫烈眼眸帶著戾氣,“竟敢偷溜出劍宗,更竟然窺視當今太子妃娘娘,我看你是想讓我廢掉你一身武藝一輩子關押在劍宗你才能安生。”
“如果爹廢掉孩兒一身武藝,不如現在就殺了孩兒。”皇甫傲直視著父親,後道:“反正放眼天下什麼都是你所在乎,唯有我不是你所在乎的。”
“你……”皇甫烈頓時臉色鐵青,他厲聲道:“來人啊,我不想再看到他,立刻將他關押在後山,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靠近後山。”
“是,盟主。”一旁靜候的門人立刻恭敬道。
“你是關不住我的。”皇甫傲當時就大聲反駁父親,就在門人上前要將他帶走時,他忽然渾身感到了一股灼燒,特別是心口的位置。
對於天生玉骨之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感到灼熱,那怕是將手臂放在火上,他除了能夠感到痛意之外並不能感到熱意,他的臉色唰的一下蒼白如紙,一把推開門人一把胸前衣襟,如玉的肌膚顯得蒼白的心口上出現了一道血紅,看起來象是匕首劃傷的傷口,然而他的臉色一下子變了,變得極其的難看。
身體之中的蠱竟然斷了……白玉珠竟然解蠱……這一刻他心裡一下子慌亂轉身就朝著門口跑去,他要去京城,他要去見白玉珠。
蠱是他和白玉珠唯一的聯絡,蠱在就說明白玉珠安然無恙,蠱一斷日後他和白玉珠在無任何牽連,彷彿自己又一次被她給拋棄,心裡空落落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