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推開窗戶離開的時候,她睜開了眼睛,雙眸中是滿滿的不捨,最後化作一聲嘆息,她將頭埋進了錦被之中,讓心抽搐的疼。
車駕緩緩行駛到京城,皇城之中,白玉珠剛下車駕坐上玉輦,連嬤嬤出現攔下了她的玉輦。
“奴婢參見太子妃娘娘,娘娘千歲。”連嬤嬤不卑不亢的朝著白玉珠行禮。
“嬤嬤免了。”坐在玉輦上的白玉珠淡淡道。
連嬤嬤起身之後,她看向白玉珠道:“太后宣太子妃娘娘去一趟壽德宮。”
白玉珠看了一眼連嬤嬤,她的聲音透著一絲冰冷,她道:“本宮周波勞頓剛從光明寺回到宮中,身體乏累,今個就不去壽德宮了。”
連嬤嬤在聽到這話時,她的眼神閃了閃,隨後她道:“那太子妃娘娘回宮後早些歇息,奴婢這就回稟太后娘娘。”
白玉珠看都沒看連嬤嬤一眼拍了拍玉扶,玉輦起駕朝著東宮方向走去。
“小姐……”紫兒一看自家小姐連太后身邊的連嬤嬤都不理,她擔憂道:“連嬤嬤可是太后身邊的……”
“這些不用你操心。”白玉珠抬首仰望堪藍的天空,她知道紫兒在擔憂太后發火。或許以前她也會擔心,但現在她不會。
她很清楚回絕連嬤嬤代表了什麼,自然也清楚只要連嬤嬤回去稟報太后,太后定會生氣。不,也許不會生氣,只是會好好思考自己去了該如何去講。
東宮鸞鳳宮,白玉珠站在寢宮之中,這層層緯紗也都遮不住她對這裡的厭惡,一個抬眸讓她看到了牆壁之上掛著的一幅畫,她的步子慢慢走向那副畫,仔細的凝視著。
身在局中看不清局勢,當她清醒過來後她在看到當初風夜寒為自己畫的畫時,她覺得時間好像過了很久很久。畫中的自己眉目溫柔含情,這讓她回憶起當時她柔情蜜意的看著風夜寒,現在想來那時的自己在他看來一定是蠢透了。
人生一世草生一秋,最幸福的莫過於糊塗一世。人清醒了總是過的很辛苦,而她就是從糊塗中清醒了過來,然後就是無盡痛楚的襲來。
她伸出手撫上了這幅畫,運起的內力只要她稍微用一點力,這幅畫就會從自己手中化為碎紙。只是,片刻之後,她垂下手,畫中人總是自己,畫工一流毀之可惜。
“紫兒。”她輕聲喚著。
“奴婢在。”站在不遠處的紫兒忙應聲。
“把榻上的東西全部從新換掉,還有這寢宮的擺設你看著換,我去沐浴,沐浴回來之後我要看到你全部替換完。”白玉珠話間,她已經轉過身走向殿門口方向。
紫兒一怔,隨後道:“奴婢馬上去辦。”睹物思人最是傷人,她明白小姐的心思。
東宮宮女和太監們在紫兒的吩咐之下全部都在替換殿內的擺設和東西,風夜寒剛回到東宮就看到奴才們個個慌慌張張的,他緊鎖眉頭沉聲問道:“出了何事?”
一旁宮女小心翼翼地道:“回稟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讓替換鸞鳳宮的一切擺設。”
風夜寒的臉色瞬間冷僵,只是他沒有說些什麼,轉身走向慶昭殿,從此之後這裡便是他所居住的寢宮。
玉砌成的浴池中,溫熱的水上漂浮著溫室烘焙著的各種花瓣,宮女們低首垂眉的站在屏風之後等待太子妃的傳召。
白玉珠整個人泡在池水中感受著溫水的溫暖,她輕抬玉臂,如玉肌膚之上被風夜寒弄傷的淤青依然十分醒目,這讓她的眼中出現一絲恨意,她忘不了那天他對自己的施暴,就像她忘不掉當初在石洞內他的強迫一樣。
連紅都沒落,不過是墨宣的一直破鞋,是啊,她的第一次被他奪走,她又豈能落紅?這就是每次他和自己親熱時自己都會拒絕他的理由,沒有落紅的女子是為不貞,天下沒有那個男人能夠容忍自己的女人第一次沒有給他們。
兩次,第一次奪走了她的貞潔,第二次毀掉了她的心,沒有什麼比這些更加重要的了。
“風夜寒!”她低低喃出聲,帶著恨意。
洗去一身疲勞,白玉珠還沒喝上一杯茶身穿龍袍的風元來到了東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