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公主這話一出,殿中所有人都看向了她,每個人的神色都是不同的,但唯一共同的是眾人沒想到安陽公主會答應下來親手去從滾水之中拿出鳳璽。
只要看一眼冒著熱氣的炭爐,就能讓人後背發寒,全身忍不住的戰慄著。
“哦?那本宮到要認真瞧瞧。”白玉珠帶著微笑的看著安陽公主,滿臉的興致。
安陽公主眼神深深的看了一眼白玉珠,而後她垂眸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翻滾的銅盆,她伸出袖中左手,芊芊玉手大紅丹蔻分外的美麗,她深吸一口氣,將手伸進了翻滾的銅盆之內。
站在安陽公主身邊的宋玉兒一眾人就看到安陽公主伸進滾水之中的手臂瞬間一片通紅,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安陽公主快速的將手伸進銅盆滾水之中,瞬間錐心刺骨的痛,她快速的將鳳璽從滾水之中拿出,她整個左手到手腕全部通紅,蝕骨的痛讓她臉色瞬間蒼白如紙,而讓她感到痛苦的不是眼前這盆滾水,而是手中滾燙的鳳璽。
滾水的痛只是一瞬間,而手中的鳳璽丟也不是,放也不是,她只能握在掌中,她看向眉目很喜悅的白玉珠滿腔憤怒,卻神色淡然道:“拿到了,現在太子妃娘娘該相信安陽對太子殿下的忠心了吧。”
白玉珠輕輕點了點頭,她抿唇笑道:“看來安陽公主對太子殿下的真心天地可鑑,本宮甚是欣慰。”
“請太子妃娘娘收回鳳璽。”安陽公主直視著白玉珠,她顫抖著左手昂聲言道。
白玉珠定定地看著安陽公主,而後她伸手拿起屬於安陽公主的玉牒,開啟之後,她又放回了永兒舉至頭頂的托盤之內,她看向紫兒道:“紫兒,宣御醫了嗎?”
“呃……奴婢沒有。”紫兒滿腔幸災樂禍看著安陽公主,對於大小姐的忽然詢問,她一怔回應道。
“還不快宣御醫!簡直豈有此理。”白玉珠頓時帶著嗔怒看著紫兒。
“奴婢知錯,奴婢這就去宣御醫。”紫兒一聽這話帶著心驚膽戰,她忙忙應道。
“快去!”白玉珠厲聲言道,而後她看著紫兒快速退出大殿,她看向一直順眉垂眸的遲公公道:“遲公公。”
“奴才在。”遲公公下一刻恭敬應道。
“把安陽公主扶過來。”白玉珠神色淡然的言道。
“是,太子妃娘娘。”遲公公聽後穩重的走到安陽公主面前,隨後衣袖拂下遮住手臂,他恭敬道:“安陽公主請。”
安陽公主覺得自己的整個左手彷彿皮肉黏在了鳳璽上,痛的她滿身冷汗,卻緊咬下唇硬是不吭聲,此刻,她將右手放在了遲公公的手腕上一步步的走向白玉珠。
張婉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一眼安陽公主外露的左手,見到鮮紅的鮮血順著握著鳳璽的手一滴一滴的落在白玉地板之上,格外的顯眼。
白玉珠看著安陽公主痛苦的神色,太解恨了,她昂聲道:“遲公公,把鳳璽拿來給本宮。”
“是,娘娘。”遲公公話罷,他伸手去拿鳳璽,可鳳璽錦袍在銅盆之中之後變得滾燙,他剛碰觸到鳳璽之時就燙得他頓時咧了咧嘴,不過下一刻他看著眼前鳳璽上血肉模糊和安陽公主的手都黏在了一起,他驚愕萬分。
“怎麼?”白玉珠端過一旁茶杯輕抿了一口很隨意的問著。
遲公公抬眸看了一眼安陽公主,看著她臉頰蒼白的近乎透明,他不敢強行從安陽公主手中拿過鳳璽,不然定是會扯下安陽公主手上的皮。
“鳳璽和安陽公主的手黏在一起了……”遲公公看著血肉模糊的安陽公主左手,他心驚膽戰的言道。
“是嗎?”白玉珠聽後一點都不擔心,她看向遲公公道:“那就等御醫來了,再蓋玉牒吧,都等著。”
而在殿下行禮的一眾人,一聽這話一個個面露苦色,等御醫來,誰知道什麼時候御醫到?
安陽公主一聽這話,頓時恨不能將面前的白玉珠直接殺死,下一刻,她右手伸出一把從左手之中將鳳璽給拿了過來,瞬間,她疼的紅了眼眶,右手也立刻滾燙一片,她將玉牒順手放在了一旁永兒捧著的托盤之內,她恭敬道;“請太子妃娘娘蓋玉牒。”
白玉珠瞥了一眼安陽公主顫抖不已的左手,又看向沾上了安陽公主鮮血的鳳璽,她眼中帶著厭惡道:“安陽公主太粗魯了,等御醫來,讓御醫小心取下來多好,何必弄傷了手,遲公公把鳳璽洗乾淨了再拿來。”
“是,太子妃娘娘。”遲公公領命應道,而後忙吩咐道:“去端清水過來。”
殿內安靜候著的宮女忙應下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