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言進來之後,正好看到太子妃白玉珠坐在梳妝檯前,她先是行禮而後恭敬道:“太子妃娘娘,奴婢是奉皇后娘娘命令前來傳口諭。”
“說吧。”坐在梳妝檯前的白玉珠伸手拉了拉衣領,讓領口更高一些,因為不照鏡子還好,一照鏡子才發現自己的脖頸上滿是吻痕,就像身上層層疊疊的吻痕那般,充滿了曖昧,喚醒她不願意想起的記憶。
激情的纏綿,刻骨入心。
“今天是東宮側妃娘娘進宮之日,皇后娘娘讓太子妃娘娘不要為了小事而失了身份,幾位側妃娘娘有樓蘭國的安陽公主、建章侯嫡女李奈兒、宋丞相二小姐宋玉兒,太子太傅嫡孫女縣主張婉、太尉第五女蕭凝……”若言面上恭恭敬敬的稟報著。
聽著若言去說這些即將成為側妃的人,白玉珠胸腔內的躁動更加強烈,她面色冷冷道:“說主要的。”
“是,太子妃娘娘。”若言恭敬應道,而後恭敬言道:“另外,皇后娘娘今天鳳體欠安,便不來東宮,這是冊封側妃的玉牒。”
說完,將手中拿著的幾本玄紅冊本舉至頭頂。
本為白玉珠梳髮的永兒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她停下梳髮上前從若言手中接過冊本,而後恭敬的放在梳妝檯前。
白玉珠伸手拿過一本冊子開啟看了看,裡面的內容是幾位即將成為側妃人的家世和年歲還有被冊封的理由。
貌美,工琴書,是由禮部尚書親自書寫呈送到鳳藻宮,而鳳藻宮甄皇后過目之後沒有疑問之後再送到太子東宮自己的面前。
“這些事情不用你們操心,本宮自會處理。”白玉珠隨手將冊本丟在桌前,她面色冷漠道:“沒什麼事,退下吧。”
“是,太子妃娘娘。”若言臨走之前看了一眼白玉珠,看到她面色冰冷之際,顯然不快樂之後她就退了下去。
將白玉珠的不高興告訴皇后娘娘,可以讓皇后娘娘高興許久……
“永兒,你剛剛也聽到了,今個自當是不能丟了本宮的顏面,一切隨請安禮的梳妝吧。”白玉珠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深吸一口氣來讓自己散去胸腔的難以言喻的情緒,後沉聲道。
永兒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而後便去拿鳳冠和鳳袍。
鳳髻之上紫金鳳冠,玄紅鳳袍,精緻妝容,裝扮的如同請安禮那天的尊貴、奢華,高貴的讓人不敢直視。
太子東宮內正在白玉珠的吩咐下等著幾位側妃的進宮,而側妃不同太子妃那般居正宮彰顯高貴,雖然她們也是出身名門,更有一國公主,但是迎接她們的不是百里紅妝,不是全京城都想看上一看的盛世大婚,而是一頂轎子。
側妃不可從正宮門被抬進宮,就算是進宮也是被從側門抬進去,亦如她們的身份那般只有側門是她們的歸屬。
而且,在大雲規矩森嚴,就算是皇上的新妃進宮,在穿著上不可穿大紅,但可穿粉紅,頭飾不可佩戴喜冠,因為第一天要見宮中之主。
這是東宮側妃,自當要見太子妃,沒有太子妃的玉牒她們是不能光明正大的成為東宮側妃,玉牒是象徵她們的身份。
今天的安陽公主身穿一雙粉色流蘇繡花鞋邁著蓮步走到出寢宮,而後停下腳步看向立在門外的兩位皇兄。
拓跋澤看著安陽公主,看著她精緻的五官,柳葉彎眉,一頭火紅的長髮佩戴紫金蝴蝶釵,金珠流蘇步搖隨著移動而輕輕搖擺,一雙眼眸泛著秋水般的光澤,波光瀲灩,高昂的脖頸如玉般的柔潤光澤,一襲粉色的拖地長裙襯發的身段十分妖嬈,走姿百態,一顰一笑都帶著讓人驚豔的美麗。
今天的安陽真美……可一想到她即將成為東宮側妃,卻不能嫁的風光他卻是滿腔的怨氣……
拓跋寒看著安陽公主稍許,他語氣帶著勸導:“皇妹,要反悔還來得及。”
安陽公主看向皇兄拓跋寒,她抿唇一笑,雙眸帶著淺淺的笑意,水光漣漪,她輕聲道:“皇兄,皇妹是不會反悔的。”
聽著安陽的回答,拓跋寒氣的一拂袖轉身背對著安陽道:“你遲早會後悔的,想在東宮立足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