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珠趕緊把被風夜寒拉起的衣袖放下,然後慢慢起身看向大殿門口處,很快就看到太后走進了大殿之中。
今天的太后身穿純白色長裙,一頭烏髮被綰成簡單的髮髻佩戴著兩根白玉簪,全身除了頭飾不戴半點飾物,眉目帶著清冷,就算穿的很素雅卻透著一股虛弱的悲傷和冷漠。
下一刻,白玉珠整個人都一驚,因為自己看到明顯胖了許多的月兒跟隨在太后身後走進了大殿之中。
月兒身穿一襲淺綠長裙,外穿粉色外衣,烏髮被綰成簡單卻端雅的朵髻,佩戴簡單的金步搖、金釵,看起來雍容華貴,比以前富態了很多,但就算妝容精緻塗抹了胭脂還是顯得臉頰蒼白如紙。
看來,小產對於月兒的打擊很重啊,白玉珠冷冷地看著月兒,心中卻帶著冷笑,一個不知道是哪個野男人的野種竟敢想冒充皇室子嗣,她怎麼可能會讓蕭王他們如願!
月兒進大殿就察覺到了白玉珠的目光,她立刻抬眸看去,瞬間渾身一震心頭便湧上憎恨,只因不遠處站著的白玉珠看著自己的眼神帶著嘲笑和輕蔑,下意識的伸手撫上自己的小腹,這是自從懷有身孕之後習慣性的動作,可在此刻她恨不得砍掉自己的手。
白玉珠這個賤人,她在嘲笑自己,前仇舊恨在此刻爆發,全身散發著怨恨的氣息。
“哎呀,這不是侍妾月兒麼。”白玉珠看著月兒雙眸帶著痛恨望著自己,她強壓下自己的痛苦故作驚訝的大聲上說道,話罷,她看似驚愕了下笑道:“不對,該叫月側妃才是。”
連嬤嬤攙扶著太后已經在主位上坐定,她眼神深深的看了一眼白玉珠,又看了一眼看不出絲毫情緒的風夜寒,之後看向月兒道:“太子妃少說兩句吧,月側妃身體不適可以不用行禮。”
“呀,太后,玉珠說的可是事實啊。”白玉珠眼中帶著譏諷看了一眼月兒,後看向太后道:“太后,聽說之前月側妃小產,玉珠和太子才剛剛大婚,太后就將月側妃帶來東宮,先不說身子汙垢不說,這禮節可是不能免得。”
太后看向白玉珠,看著白玉珠眼中的深邃,她看向月兒道:“月兒,給太子和太子妃行賀禮吧。”
月兒本來聽著太后不讓自己行禮,算是幫自己一把扳回了一把氣白玉珠,這一聽到白玉珠這故意而為又沒有半點挑剔的話,她氣的咬牙切齒卻只能恭順道:“是,太后。”
白玉珠看到月兒走到自己這邊,正要跪下來,她眼中帶著惡劣,她一個轉身往前走了兩步,隨後朝著太后屈膝行禮道:“兒臣給太后請安,太后萬福安康。”
月兒已經是跪在了白玉珠的面前行大禮,哪裡會想到白玉珠竟然還要如此為難的將自己置身如此難堪地步,本來就小產虛弱的她跪下來行大禮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可惡,可惡!
太后直視著白玉珠,她並不是沒看到白玉珠眼中快速劃過的惡劣,她昂聲道:“免禮,坐下來讓月側妃好好行賀禮吧。”
“是,太后。”白玉珠看似很溫順的應著,而後直起身之後坐在了月兒對面的椅子上,她看向月兒道:“月側妃還不快行賀禮。”
月兒是恨得咬牙切齒,一個抬眸正好與風夜寒四目相對,一瞬間萬般的痛苦充斥整個胸腔,她看著他的眼中帶著苦澀的埋怨。
風夜寒在看到月兒這般的時候,他從椅子上起身往後走到月兒身邊,伸手將月兒攙扶起來,語氣淡漠道:“怎麼不在壽德宮好好歇著。”
自從風夜寒將自己拋棄在壽德宮之後,說實話她是恨風夜寒的,可是,在眼下這種白玉珠又從新成為太子妃的局面,她自然是不能將怨恨顯露的,她一下子紅了眼眶看向太子低聲道:“臣妾已經歇息了很多天了,殿下,沒想到臣妾還能見到殿下,殿下有沒有想過月兒呢?”
白玉珠在看到風夜寒去攙扶月兒的時候,那放在桌上的雙手瞬間緊握,雙眸帶著壓抑的痛恨,這個可恨的男人!
太后側目正好看到了白玉珠痛恨的眼神,她嘴角微微勾起,她昂聲道:“太子,是哀家讓月側妃隨哀家來東宮的,況且,自從月側妃懷有身孕之後,你們兩人只見過兩次面,想必都很想對方了……”
“月側妃剛剛小產,如此汙垢、不詳的身子太后就不該帶她過來,太子殿下最好避諱的好。”白玉珠在太后話罷,帶著輕蔑沉聲說道。
“太子妃,月側妃比你還要早服侍太子,如今月側妃又小產太子妃該寬慰寬慰月側妃才是,豈能說出這樣的話。”太后看向白玉珠,語氣之中帶著故意的指責,微頓了一下,她又道:“這次來,主要是因為月側妃想念太子茶飯不思,更何況,是時候讓月側妃回到東宮了,哀家便做主,往後月側妃就住回東宮,不用再住壽德宮了。”
白玉珠早就知道太后會利用月兒來打擊自己,不過沒想到太后會讓月兒這麼快的回到東宮。但是,沒關係,一個月兒已經是刺激不到自己了,無非就是稍微有點難受而已。
“既然太后這麼說,那月側妃從今個起就住回東宮吧,反正她本來就是屬於東宮的。”她看向太后很隨意地說著,顯得一點都不在意。
太后聽著白玉珠無所謂的語氣,她有點不滿意了,按理應該聽到她帶著氣憤的話語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