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獨孤景快速一個轉身背對著白玉珠,他忍不住的吞嚥了一下,氣息不穩道:“你……要讓我做什麼啊?這樣衣衫半解的,要是皇甫傲和風夜寒、或者你師兄忽然進來,可就說不清楚了,我還會把命都丟了。”
“我讓你給我看手臂,你腦中都想著什麼邪念呢。”白玉珠頓時冷哼了一聲,後昂聲道:“用你擅長的接骨幫我把骨頭接回去。”
“接……接骨?”獨孤景一聽這話瞬間震驚,現在想來好像之前白玉珠做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她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啊?這……
“是啊,我在光明寺的時候被人刺殺,不幸墜下懸崖,摔斷了手臂,不過當時為了活命強忍著一切,雖然被救,也有醫術高明的和尚給我接過骨,但是,我的手臂其實是錯骨了,我一直用銀針封著,平常只要不太大力就不會太痛,你接骨的手段可是非常出名的,快,給我瞧瞧。”白玉珠一邊說著,已經是自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單手用腰帶隨意的纏了一下衣袍。
聽著白玉珠這麼一說,獨孤景是擔心的,可一想到剛剛所看到的一幕,他還是臉頰滾燙,深吸一口氣後氣息慢慢平穩了一些,他才轉過身看去,正好看到白玉珠從手臂之中取出了三根細長帶著血液的銀針,一瞬間,他就感覺到她的氣息微亂,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痛苦。
這一刻,他徹底的腦中一片清明,他立刻上前走到白玉珠面前,他看著桌上放著三根帶血的銀針,而後俯下身雙手伸出只用兩手的食指和中指慢慢捏著白玉珠的整個手臂。
或許是近距離的原因,他整個人都瞬間緊繃,近在咫尺的距離他能夠很清楚的聞到從白玉珠身上散發著的梅花香氣,嗯,是梅花香氣但夾雜著一股雪冷香。
自從認識她以來,還是第一次發現她用了和從前不用的薰香,但是很好聞,第一次聞到梅花的香氣和雪冷的清香,兩種香氣渾然天成的好聞。
餘光微瞥,臉頰更是燙的讓自己覺得自己置身在火爐之中,俯視著白玉珠胸前……咳……不該亂想的……
但是,立刻他驚愕了下,因為自己發現在她外露的肌膚上竟然有很多黑色的血紋……這是毒……
“在不專心給我看傷,我把你眼珠子給挖出來。”白玉珠一個抬眸就看到獨孤景竟然在偷看自己,頓時臉頰微燙,故作嗔怒的說道。
“呃……我不是故意的。”耳邊是白玉珠的厲聲,獨孤景整個人緩過神趕緊別過頭,指尖捏著她如寒冰的肌膚,稍許,他言道:“你也耽誤的太久了吧,骨頭都傷了,我真是佩服你,你竟敢用銀針去封穴,你知不知道這樣會使你的手臂整個都廢掉,到時候壞死你就準備砍掉吧。”
“喂,不要說的這麼可怕好不好。”白玉珠聽著獨孤景帶著責備的語氣,她沒好氣說道:“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啊……”
整個手臂廢掉的後果自己是知道的,但是在被困崖底的幾個月裡,她必須要求活去放棄自己的手臂,風夜寒雖然是自己救了他,可是,在當時那麼惡劣的情況下,也只有自己傷的不是太重,她也只有捨棄自己的手臂。
她那時候都以為手臂會徹底廢掉,只是沒想到光明寺的那些和尚在最後關頭救了自己,這才勉強保住了手臂,可是那和尚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手臂問題,硬生生的接錯了骨。
“你……哎……”獨孤景本想繼續責怪白玉珠,但看她無奈的樣子想必也是沒辦法,他看著白玉珠道:“你忍著了,我現在把你的錯骨從新掰過去,會很痛的。”
“好。”白玉珠斂下眼眸,緊抿下唇。
錯骨是從接骨的時候讓一些骨頭癒合在了不該在的位置上,隨著脈絡也長成,要是從新接骨便是再折斷,不過對於自己來說,唯一能夠在白玉珠面前獻醜的就是這個接骨了,他能夠不用折斷骨頭快速的讓骨頭複合。
這次雙手五指緊捏著白玉珠的手臂,一寸一寸的捏了過去,而且一雙大手骨節青白,更是捏的白玉珠手臂出現青紫,獨孤景都替白玉珠疼,可他餘光看去,她眼中帶著忍耐,硬是沒喊出一聲疼。
他自己都心驚的冒出一身冷汗,很久之後,終於將白玉珠的骨頭接好之後,她的整個手臂也全部佈滿了自己大力之下捏出的青紫指印,他看向白玉珠道:“疼就出聲,這裡沒旁人。”
“不疼。”白玉珠強忍著幾乎快要將自己折磨昏掉的痛苦看著獨孤景輕聲道。
獨孤景又不是第一天認識白玉珠,自然是知曉她是在強忍著痛苦,微頓了一下,他輕聲道:“你說你,好端端的做個江湖人自由自在的多好,偏生要做什麼太子妃,自己找罪受。”
“人活著本來就是受罪,這點小罪我還是受得了的。”白玉珠虛弱地說著。
獨孤景頓時被白玉珠這句話給說的找不出一句話去安撫他,他無奈道:“你啊,每次把話都說的這麼絕,讓人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你的話。哎,你明明這麼年輕,真像一個歷經滄桑的老太婆。”
面對獨孤景的調侃,白玉珠沒有說話,她只是微微斂下眼眸,眼中帶著無可言語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