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兒為小姐披上白色披風,白玉珠一身素裝由著紫兒攙扶著走向門口。
“轎子停在院外,清平公主稍走幾步就可以乘轎了。”連嬤嬤側身讓開,她不卑不亢的對白玉珠說道。
“連嬤嬤體貼了。”白玉珠看向連嬤嬤輕輕地點了點頭,休息了這幾天喝了這幾天的藥,全身依然毫無一絲力氣,乏力又遲鈍,所幸的是身體的撕裂之痛算是輕了不少。
“這是奴婢該做的。”連嬤嬤抬眸看了一眼白玉珠,言道。
白玉珠看著連嬤嬤點了點頭,便一步一步頗為艱難的往屋外走去,自己這身子連動都很困難,要走出偌大的大將軍府就很困難,幸好連嬤嬤體貼給自己準備了轎子,不然她可要走很久。
一輛白色的轎子停靠在白玉珠院子之外,墨宣此刻上前一步扶住玉珠的手腕,語氣輕柔道:“我會跟著你身邊,你小心些。”
白玉珠看了一眼師兄,嘴角微微勾起,她輕聲道:“嗯。”然後上了軟轎。
“起轎。”連嬤嬤看到白玉珠坐定之後,她昂聲道。
轎伕抬起轎子然後就往前廳方向走去,墨宣和紫兒就步行跟著白玉珠的轎子之外,老遠,身穿孝服頭戴白色孝花的白雪兒站在拐角處,看著白玉珠離開的轎子,她恨的牙癢癢,眼眸之中帶著戾氣的憎恨。
“賤人,賤人,賤人!”她一個拂袖一跺腳咬牙切齒的咒罵著。
大將軍外,當初太后乘坐的華貴馬車已停靠在大將軍外,今天的太后穿了一襲淡白色無花長裙,外披來時所穿戴的鳳紋披風,髮髻隨意的綰成簡單的髮髻,只簡單的佩戴了幾支白玉素簪,馬車內很溫暖,她的臉色卻蒼白又虛弱的依在馬車內。
“這……?”白玉珠微微驚訝了下,她看向連嬤嬤。
“太后准許清平公主的。”連嬤嬤輕聲回應著。
“既是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白玉珠看了一眼連嬤嬤,後看向紫兒柔聲道:“扶我上去。”
說完,她看向身邊跟著的師兄墨宣,她輕聲道:“你……”
“不用管我,我想回宮怎麼都能回去。”墨宣頓時就明白玉珠的心思,他上前伸手撫上她的髮髻,眉目間帶著溫柔似水。
“那好,那我就先跟太后回宮了,我們宮中見。”白玉珠微微側頭,在師兄墨宣的手心上印下輕輕一吻,抿唇一笑便抬步走上去。
掌心中的冰涼觸感,讓墨宣心神一顫,看去時,白玉珠已經是上了太后乘坐的華貴馬車,他眼中帶著複雜。
當白玉珠親吻墨宣掌心時,連嬤嬤正好瞧見,瞬間她眼眸帶著莫測,她轉頭看向紫兒道:“你跟著我一起吧。”
“是,連嬤嬤。”紫兒在將自家小姐扶上馬車之後,她看向連嬤嬤很恭敬的應道。
白玉珠拉了拉衣襟,她坐在太后的對面,目不斜視的對上太后深沉的眼眸,兩人誰也沒有吭聲一句。
馬車緩緩行駛,雖然馬車華貴,但沒人會想到這馬車內坐的是當今最尊貴的太后和大雲百姓茶餘飯後最有談資的白玉珠兩人。
馬車不急不緩的行駛著,窗外偶有人聲響起,這時,白玉珠輕啟蒼白的唇瓣,眼中帶著一絲譏諷之意看著太后道:“太后不愧是太后,這麼快就讓我所謂的爹如此憎恨我,自己獨善其身,不招半點恨意,太后這招算計的好啊。”
“嗯?哀家沒聽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太后神情很平靜的看著白玉珠,她淡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