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珠眼中一閃,被甄皇后看破了心思,她便不在隱瞞道:“兒臣想著給貼身婢女找個好人家。”
甄皇后定定地注視著白玉珠片刻,她意味深長道:“記得安排妥當,不要出什麼岔子,免得讓母后難做。”
“母后放心,絕對不會有任何差錯。”白玉珠一聽甄皇后同意便忙道。
“如此便好。”甄皇后微微頷首。
白玉珠其實並非仗著太后庇護,而是今個皇帝風元反正沒上朝,是太子風夜寒主持朝政,她很想了解朝政局勢,便偷偷的溜進了之前太后帶她旁觀上朝的隱秘御道。
風夜寒一襲玄色龍袍,頭束金龍冠,墨眉入鬢,狹長深邃的鳳眸冰冷的不帶一絲情緒,他高坐龍椅下手金座,周身散發著睥睨天下的威嚴,冷冷道:“御醫院發放的藥材會很快落實,吏部從今個起動用任何手段,讓京城那些囤積藥材的商人把藥材給拿出來,然後救濟百姓。淮河和淮東的救濟品已是著手準備,有京城大司馬親自運糧,災荒發生,賊寇定是會有,路上定不可出任何差錯。”
“臣遵旨。”吏部尚書和大司馬恭敬應道。
風夜寒又看向白清,他冰冷的語氣才溫和了不少道:“大將軍。”
“臣在。”白清語氣淡淡道。
“淮河和淮東沿途救濟路上,還需要大將軍的軍隊幫忙保護這才有備無患。”風夜寒出聲道,微頓了一下,他道:“不如調淮河軍營五千士兵趕往淮河水域維持持續,保護百姓。”
“臣遵旨。”白清連想都沒想應道,或許在他看來五千還不算多,並且是為了百姓他自是同意。
“太子殿下……”御史中丞此刻走上殿中開口道。
白玉珠一看到御史中丞走到殿中的時候,她微眯眼,這賊臣站出來絕對沒什麼好事。
“熒惑之事本太子說過了,災情不減,此事不許提!”風夜寒似是料到御史中丞的話當即語氣徹骨寒意道。
御史中丞頓時怔了下,臉色微僵,他的眼底劃過一道堅定,似是想冒著必死的決心繼續開口。
“太子妃乃大將軍的嫡女,你們這些口口聲聲說太子妃熒惑之亂的人是否想過大將軍的心思……”風夜寒瞧見了御史中丞的神色,他冷冷的語氣一轉鋒利,猶如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刃狠狠的刺進這些心懷詭計的大臣中,不少大臣看到他的眼神臉色一白。
他看向白清冷聲道:“大將軍,你沉寂了這麼多天,也是時候該出面了!太后昨個還在問起卿家……”
最後的一句話,讓淡漠站立著的白清猝然看向高坐金座之上的風夜寒,那捏著朝笏的雙手微微收緊。
蕭王眉頭微皺了下,只因誰都聽得出此話的含義意有所指。
“太子殿下,太子妃是大將軍府嫡女,更是太子正妃,龍氣正朝綱,所謂螢火之亂在真龍天子跟前根本不值一提……”片刻,白清語氣不帶情緒看著風夜寒道,微頓了一下他轉身看向身後眾臣臉色陰沉道:“大雲百姓流離失所乃是眾臣的責任,要是防疫到位,何來瘟疫之談?更甚,淮河和淮東本就長髮生災情,不過是今年加劇了些,你們便把此事推給太子妃,簡直放肆。”
雖說這話是指責大臣們責任不到位,但深意卻是再告訴所有人此事不關太子妃的事,若是再逼迫,就休怪他白清,白玉珠看著風夜寒雙眸含著柔情,他這招棋走的實在是高招,太后和老夫人交好,身為老夫人長子的白清豈能掃了太后的顏面。
只是,就是不知道風夜寒的話,到底是不是太后真的對他提及過白清。
因為白清的這番話,讓整個大殿寂靜無聲,誰都知道厭惡太子妃的白清壓根就不打算過問熒惑之事,可這風夜寒把太后搬出來,白清就算不想出面也得出面,如此,此事必須得緩一緩。
“愛卿所言甚是。”風夜寒頷首。
白清一出,眾人忌憚,早朝就這麼到了尾聲,一襲正裝的風夜寒走向御道,隔著削紗他看到了一身影,深沉的狹長鳳眸此刻帶著濃濃的情意,削紗撩開,他一把便將她擁入懷中,深深嗅著她脖頸處的幽香,柔聲道:“這麼大膽敢來偷聽,小心被傳出去,母后怪罪你。”
白玉珠先是微怔了下,隨後將身子依在他懷中,輕輕一笑道:“母后怪罪,我就說是你讓我來的。”
風夜寒唇角彎彎,垂眸直視著清透的靈眸,鳳眸滿是寵溺,柔聲道:“雖說太后老訓斥你,可你現在是太后跟前的紅人,太后還在父皇和母后面前言明對你的寵愛,誰敢責怪你啊。”
“但我也沒仗著太后的寵愛放肆,我只是很想你……”白玉珠仰著頭對上他溺愛的眼神,她的心跳個不停,心中的一個悸動讓他輕輕踮起腳尖在他唇瓣印下輕輕一吻,羞澀的低聲道:“見不到你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