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上次白玉珠輸給了德妃,白白讓她跪在鳳藻宮殿外幾個時辰,故此她對德妃和麗妃心有惱意,但是,她依然抓不到這兩人的把柄,更甚,就她現在的處境也實在無暇顧及她們,所以暫時不想理會。
請安過後,甄皇后留了白玉珠在鳳藻宮用膳,她看向她道:“今個學到什麼了嗎?”
白玉珠微怔了下,她道:“處事不驚。”
甄皇后點了點頭,她道:“你定是好奇清嬪為何會光明正大處處和德妃她們作對,清嬪和李淑儀私下交好,並且,清嬪是已輔國公的孫女,性子直爽高傲,德妃入宮較早位分自然比入宮晚些清嬪高些,但是在名望上,清嬪要比德妃高,你看她們爭吵最後不過都是不了了之,沒必要去理會她們。”
“兒臣記下了。”白玉珠應著聲,後問道:“剛剛清嬪是故意讓兒臣知道之前關於藍兒的一些事,她想讓兒臣對德妃的嫉恨更深。”
“聰明。”甄皇后輕笑一聲,她道:“不過,上次的確你錯在先,而且後宮的每個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她們一眼就能看透一個人的性子,不過你呢,眼裡不揉沙子的性子天下皆知,上次又被母后罰跪,心裡肯定記恨,清嬪才會利用你。”
“兒臣不恨德妃,只怪兒臣心淺。”白玉珠恭順道,嘴上這麼說,可是心裡確實是很恨德妃。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天母后放縱她們爭吵也是想告訴你,往後東宮有了側妃,肯定會有這些事情,母后要你淡然面對。”甄皇后意味深長道。
提到側妃,白玉珠還算好的心情忽然充滿陰鬱,她面上淡然,心裡是抽搐的疼,她道:“兒臣多謝母后心意。”
“太子太傅的嫡孫女做側妃倒是挺合適……”稍許,甄皇后忽然提前了側妃一事,她後看向白玉珠道:“納側妃的事,母后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但為了太子這是必然的,並且納一位還不夠,母后打算讓相府二小姐,建章侯的孫女,欽天監的五女同時納成側妃……”
白玉珠驚愕的看著甄皇后,她驚訝的實在是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納一個側妃還不夠,一下子納四位側妃?更讓她震驚的是最後一個是欽天監的五女?欽天監啊,就是那個說她是紅顏禍水的混賬……
“母后知道太子妃賢淑定然不會反對此事……”甄皇后眼眸深邃的看著呆滯的白玉珠,她似是想到什麼頗為為難道:“只是,納側妃一事母后和太子講過,太子當即反對納側妃,故此,你身為東宮之主,當為太子分憂,勸說太子同意納側妃方為當務之急,太子妃你可懂?”
白玉珠牽強的微微一笑,溫聲道:“母后放心,兒臣自當竭力勸太子同意。”
“嗯,甚好。”甄皇后眼中帶著莫測道。
早膳食之無味,離開鳳藻宮的時候,白玉珠一個人坐在湖邊涼亭很久,心裡百般滋味。
天下沒有完美的人,而這世上更不可能沒有攻擊性的女人,只因每個女人都有攻擊性,只不過有些人將那殺氣掩飾在清高與矜持裡,有一些則掩飾在放蕩、風騷中,有些則是藏在那溫婉的笑容之下……
甄皇后納側妃保護太子她可以理解,但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將自己作為踏腳石的踐踏讓她心口憋著一口怨氣。
長綾一舞讓她響徹天下,凌波惜花吸引來了蝴蝶,讓她得了“綾波仙子”的稱號,紅顏禍國這個頭銜讓她給坐的實實的,將天下人所有的仇恨吸引在了自己身上。眼下,又在加緊納側妃,拉攏朝臣,變相的告訴所有人,太子妃的位置誰都有機會得到。
她在想,要是她和自己的爹爹白清沒有鬧翻,她又沒有老夫人和太后撐腰,她敢保證甄皇后在此次納側妃的時候一定會把白雪兒給加進去,讓白清死心塌地的成為他們手中的棋子。
可惜了,有太后撐著自己,甄皇后還不敢做的太絕。她忽然明白了,白清為何忌憚太后,太后和師傅為何讓自己努力的得到風夜寒的心。
原來,不過是太后她們的一番苦心,若沒有太后,老夫人她們在,她又得不到太子歡心,她將孤立無援,身邊所謂的母后、父皇,隨時都會對她落井下石,必要時機為了得到利益,除掉她都有可能……
如此一想,太后對他下藥她便能理解,而今他心有她,她一樣有他,他的感情足夠在危難關頭保護自己,但是,要是懷了龍裔,那情況就不同了,甄皇后她們也會同太后一樣庇護自己。
龍裔嗎?
彼時,將軍府。
“爹爹,雪兒非李力不嫁,要是今天得不到爹爹的成全,雪兒便只能不孝了。”將軍府裡,白雪兒跪在面色陰冷的白清面前,手中緊握尖銳的金釵橫在喉間,苦苦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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