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冤枉,真的是從花匠手中拿到的。”子心驚慌失措的解釋,“馬上花朝節了,總管吩咐要將府內花圃和每個院的花都換上新的。娘娘,奴婢是風塵女子,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跟隨娘娘來到了京城,成為了娘娘的貼身婢女,有很多事壓制不住的好奇,在知道了府內情況後,只用了一個計謀讓花匠臣服奴婢石榴裙下,他去換花時正巧瞧見了,便小心的偷了過來……”
“抬起頭來。”白玉珠語氣冰冷言道。
跪伏著的子心連忙抬頭看向白玉珠,要不是身上穿著的婢女服飾,她柔媚的美麗五官宛如名門閨秀。
四目相對,白玉珠凌厲的直視著子心的眼睛,過了很久,她沉聲道:“還記得我最初對你說的那句話麼。”
子心臉色蒼白如紙,她恭敬道:“奴婢記得,當做啞巴一樣的存在。”
“你是記得這話。”白玉珠冷冷地看著子心,“可你並沒有做到,太子府的很多事不是你所能涉及的,往後最好不要耍這些小聰明。而那花匠,你引起的,就該好好擺平他。”
全身一顫,子心緊咬下唇,道:“奴婢知道怎麼做了。”
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牢牢的守住你不願被人勘破的秘密,白玉珠要的是花匠死,杜絕後患。
夜裡,白玉珠輕裝出了太子府後門,風夜寒從假山走了出來,他冷聲道:“跟上她,我要知道她的一舉一動。”
一道黑影掠過,出了太子府高聳圍牆。風夜寒看著關上的後門微眯鳳眸,書房內,他沉聲道:“夜郎國最近有何動靜?”
書房內跪著四名暗衛,管家安靜站在一側,看向單膝跪地的幾位暗衛。
“墨宣聯絡邊疆大將,把持了邊疆二十萬大軍養精蓄銳。後聯絡兵部尚書和戶部尚書,暗中投運糧草儲備。至於太子墨清極力壓迫幾位向他施壓的尚書們,但半個月前太子妃中毒身亡,所有矛頭直指墨清,太子妃的父親張丞相惱羞成怒和太子僵直不和,皇帝按兵不動並不插手這些事,不知有何打算。”一名暗衛畢恭畢敬道。
風夜寒鳳眸深沉如溶洞最深處的溶泉深邃漆黑,夜讓他迴歸了本性,片刻,他道:“通知太子墨清,告訴他墨宣現在在大雲境內,是派刺客除掉墨宣的最好機會。另外,把我們手中掌握糧餉的路線圖全部交給他。還有,我記得他的側妃是御衛都督的二女,你告訴他,想要和張丞相冰釋前嫌,便將一切推到側妃身上,這般一石二鳥既安撫了張丞相,還能除掉御衛都督將皇城握在掌心……”
權謀,不過都是鬥心思巧妙,御衛都督是皇帝的親信,就憑他暗衛的稟報,讓他暗覺皇帝是有心旁觀,帝位是能者居之,墨宣是他的仇人,他絕對不會讓墨宣登上帝位。所以,他要幫墨清出謀劃策掌握整個皇城,讓墨宣無法動彈半分。
“是。”暗衛恭敬領命。
“月夫人出府都見了誰?”稍許,他低聲問著。
“回稟殿下,月夫人見了御史中丞,還見了欽天監。”暗衛言道。
“欽天監?”風夜寒微皺眉頭,“可有聽到什麼?”
“周圍隱藏眾多隨從,屬下無法接近。”暗衛回答道。
纖長的指尖輕敲桌面,一下接一下,片刻,風夜寒道:“監視欽天監,我要知道他的一舉一動。”
“是。”
“那李力是怎麼回事?”風夜寒冷冷問道。
“李力和白將軍的二女是在聚會上認識的,那李力先接近的白雪兒,對她是無微不至,殿下離開京城的這些日子,他們兩人關係親密無間。依奴才這兩天所查,怕是蕭王有心讓李力娶白家二女。李力相貌出眾,才情很高,配的上她……”管家開口道。
風夜寒鳳眸閃過一道戾氣,看樣子他算是瞭解到了為何白玉珠深夜去了將軍府,不惜刺傷她的親生父親也要拆散私會的李力他們。不過在他看來,她出手是完全痛恨白雪兒,和他心中所想的思緒並不相同,她是報復拆散李力他們,但是不管如何,她的無意出手是幫了他一把。
“墨宣的動向隨時要跟我彙報。”他淡淡道,“還有那殺手凝華他們,找到合適的機會,要一起除掉!”
“奴才明白。”躬著身的管家應著聲,微頓了一下,他道:“那太子妃呢?還要查她的底細嗎?”
“查!”風夜寒語氣冰冷,“我要知道她這些年所有的事。”
“奴才領命。”管家應聲。
管家退去,暗衛離開,風夜寒一人坐在空曠的書房內,手指在桌面上勾寫出了三個字——白玉珠……
融入黑夜的緊身衣,白玉珠並不知道太子府書房內的一切,她如鬼魅一樣的飛掠在京城的房頂上,查她所要查的一切。
被降至的御史大夫房頂上,她趴伏著隱藏,輕輕掀開一絲瓦面,她將屋內的一切情景看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