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夜寒手中拿著一封信,信內的內容讓他鳳眸佈滿冷意,慢慢的,慢慢的手收緊,骨節發白,內力迸發碎落一地。
“大白天的還梳妝?”他走進屋內,看著坐在梳妝檯前的白玉珠神色淡淡道。
白玉珠拿著從婦人手中買來的藥膏,她邊擦邊道:“今兒一個婦人說她賣的養顏聖品能去掉胎記,我買了些,正想試試看效果。”
“你是太子妃,不是那些街頭的草民!你吃的用的每一樣都要府內下人一遍遍試過你才可以用。”風夜寒走到他面前拿起白瓷瓶,一股刺鼻的藥味撲面而來,他微皺眉頭看著她道:“這些東西你沒找人試過就往臉上塗,你就不怕胎記沒消掉,臉毀了!”
白玉珠揉臉的手一頓,她抬眸看向神情平淡的風夜寒道:“我在買這東西的時候,那老婦人看出了我的身份,要是她知道這玩意能毀容,給她十條命也不敢給我。再者說,我已經這麼醜了,和毀容有何區別?”
風夜寒定定地看著白玉珠,看她眉間的淡然,他放下藥瓶道:“晚上一同用膳。”
嫁入太子府,白玉珠和風夜寒一起用膳的場面用一隻手都數的過來,現在他主動要和她用膳,看來,她對他的服軟還是有點用處的,她看了看他微微一笑,頗有一番女子的嬌柔,她點頭應道:“好。”
風夜寒端詳了她一會離開了內屋。
“知道怎麼做了嗎?”管家凌厲的看著面前大氣不敢喘的婢女。
“奴婢知道怎麼做。”婢女小心的回答著。
“殿下,那奴才這就去請皇甫傲?”管家轉頭看向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沉的風夜寒恭敬道。
風夜寒瞥了一眼婢女頷首。
皇甫傲看到坐在涼亭裡的風夜寒,他們四目相對,他輕輕一笑,便抬步走向他,就在這時,一個端著茶水的婢女從假山內的路忽然出現撞上了他。
“啊……”婢女一聲驚呼,瓷器碎地,她更是直接撲向了皇甫傲。
皇甫傲看到這一幕,他眼神一凜,腳步快速移動側身躲閃了過去,就見婢女摔倒在了堅硬的石板上。
這一幕風夜寒盡收眼底,他袖中的手慢慢握緊,他看著皇甫傲的鳳眸一閃而過的狠戾。
“饒命,奴婢不是有意衝撞了貴客……”婢女一看臉色不愉的皇甫傲,連忙跪地驚慌失措的求饒著。
皇甫傲看都沒看婢女一眼,抬步就朝著風夜寒走去,身後人的求饒他置若不聞。
“這麼笨拙的奴才留著一點用都沒有。”風夜寒直視著走到他面前的皇甫傲沉聲道。
“既然沒用,那便殺了。”皇甫傲很隨意的回應著風夜寒,絲毫沒有為那無辜婢女求情的意思。
“聽到了麼。”風夜寒冷聲道。
一旁候著的侍從恭敬的行禮後便退了下去。
“我的太子妃太無能,天天偷溜出府跟個市井婦人一樣的遊走街頭,女主人沒規矩,下面的婢女也會跟著沒規矩。”風夜寒手中捏著一顆黑棋,語氣中帶著一絲嘲意道。
“聽說太子妃自幼不養在深閨,太子府雖然華貴龐大,卻不自由,她喜歡出去倒也無可厚非,婢女麼,不是有你寵妾在照看府中麼,她不管也正常。”皇甫傲端起桌上茶水輕抿了一口,淡淡道。
風夜寒淺淡一笑,他將面前圍棋毀棋,一顆顆的分開黑子和白子,他輕笑道:“你說的倒也對,她畢竟不是關在內府的閨秀,外面自由慣了性子便不受約束。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她被聽雲當著全京城的面拒婚,她非但沒有哭哭啼啼,還動手將周王府砸了,並且,潑的聽雲滿身狗血,就算是我出面,她都不給我一分面子,對著我不行禮不說,還指桑罵槐,我這個太子妃啊……簡直跟個女魔頭似地,從不把我放眼裡……”
對於白玉珠被拒婚的事簡直天下皆知,皇甫傲聽風夜寒語氣中的無奈,他笑道:“這正說明太子妃和別的女人不同,獨一無二,越潑辣才有征服感。”
風夜寒笑著,他將整理好的白棋遞給皇甫傲看似隨意問道:“看剛剛你被婢女衝撞的樣子,還是不讓任何女人接近你,你這樣,以後可怎麼辦?總不能一輩子不娶吧。”
“我只讓我喜歡的女人接近。”皇甫傲接過棋子先下第一棋,後道:“別的女人沒興趣。”
纖長的指尖夾著圓滑的墨玉,風夜寒神色不明問道:“什麼樣的女人才能引起你的興趣?我有些好奇。”
皇甫傲聽這話,腦中立刻呈現出了白玉珠的模樣,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眼中帶著甜蜜,連語氣都帶著溫柔道:“一個女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