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夜寒忽視白清言語裡的恨意,他淡淡的道:“來人!”
在他話落,從外面走進一位侍從,手中端著的托盤內擺放著文房四寶。
白玉珠厭惡的看了一眼風夜寒轉過去不在看他,他不信白清的口頭承諾,他要逼白清寫上奏皇帝的奏摺。
白清盛怒的離開太子府之後,風夜寒走到床榻前,扼住了白玉珠的下顎,讓他們四目相對。
白玉珠的眸中毫無一絲情緒,她看著眼前這個俊美非凡的男人,第一次心這麼的平靜,沒有惱怒,沒有譏諷的心思。
風夜寒定定地看著她,片刻,他淡淡道:“現在你應該發現為什麼我會對你的各種挑釁都包庇……”
白玉珠平靜的看著風夜寒沒有開口。
“因為你對我來說很有利用價值!”風夜寒對白玉珠言道,“你可能從沒發現你這麼有價值!”
白玉珠在風夜寒說這句話的時候雙手握拳,她眼底帶著憤怒道:“你錯了!我一直都知道我很有價值。不然,你怎麼會娶我呢!”
風夜寒輕輕一笑,他鬆開了捏住白玉珠下顎的手,他笑道:“我知道你很聰明,卻也知道你的目的。”
目的?白玉珠冷笑一聲,如果他真的曉得自己的目的,就不會這麼對待她了,她道:“是嗎?那你認為我有什麼目的?”
風夜寒淡然的看著白玉珠,他道:“身為將軍府的嫡女,本是高貴,卻愛上一個江湖殺手頭領,白玉珠,你為了深愛的墨宣,嫁入太子府不正是為了打探朝廷資料給他利用麼。”
白玉珠面色當即一變,她驚愕的看著面前風夜寒,他……怎麼知道師兄的身份……那她的身份他……
不,那天她用青鳥的面目易容被他所擒,若是他知道自己是無心門醫聖一定早就殺了自己,就算不殺也不會讓自己好過,而非此刻這般淡然。繃緊的心稍顯鬆懈,他沒有認出自己,甚好……
“驚訝嗎?”風夜寒將白玉珠震驚的神情盡收眼底,“那天在陽天樓我看到了你和墨宣在一起!”
連師兄的名字風夜寒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麼白玉珠敢肯定他查到了師兄的底細,如此,她就有應對的法子。
“我說過,沒嫁給你之前,我就是他的人了,和他一起被你撞見了又如何!有本事你休了我啊!”她帶著可笑的眼神看著他。
在他看來,她白玉珠就是愛上了墨宣,甘心成為了墨宣的傀儡去嫁給他,成為細作。可是,可笑的事實卻是她和師傅的約定。
風夜寒輕輕搖頭,他注視著白玉珠道:“我不會休掉你!因為你是我的太子妃!”
“呵……”白玉珠冷笑了一聲。
“好好休養吧,被天罰刺中,夠你痛苦些日子。”風夜寒看了一眼白玉珠轉身往前走去。
天罰……白玉珠一怔,天罰是一柄出鞘一定要見血的邪惡武器,腦海中閃出了那柄碧綠的短匕,原來那就是天罰,只要刺中了人就會吞噬骨血的兵器……江湖上流傳的可怕武器竟是在一國太子手中……
她望著消失不見的風夜寒眼裡複雜,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只因想要擁有天罰就一定要承受天罰噬骨認主……
依靠御醫的那些藥,白玉珠知道肯定要躺很久,想著自己開藥方又怕被懷疑就硬生生的忍著痛苦直到痊癒。
時值立夏,天已炎熱,風夜寒的禁令對她來說根本沒一點用,她帶著紫兒就出了太子府。自那天后,她就沒見過風夜寒一面,不知道他整天在做些什麼。
茶樓雅間裡,白玉珠看著密信才清楚為什麼這麼多天沒見風夜寒,原來,朝廷貢品被山賊當道的木寨所搶,並且,撥給邊北的糧餉也被搶奪一空,這些都是大事,的確夠讓風夜寒團團轉的。
只是,最後的訊息是關於師兄的,師兄回到了師傅身邊,她長長舒了口氣,總算一切平安。風夜寒對師兄下的殺令,都被師兄給躲開了,幸好。
可是,還有一事她在發愁,愁在她討厭風夜寒不願意幫他解決眼前難題,然而,又想起師父的話,她又很無奈。
茶樓內一坐就是一整天,夜幕降臨,白玉珠換上了一身黑色勁裝,蒙上了面紗,她走到窗邊看著屬於京城夜晚的奢靡,她轉頭對紫兒道:“你就在這裡待著,直到我回來。”
紫兒緊張的看著自家小姐,道:“小姐身子剛好,一定不可戀戰。”
白玉珠笑了一聲,她安撫道:“放心,我很快回來。”說完,一躍飛出了窗外。
足下輕功縱橫在屋瓦上面,毫無聲息,她在幫與不幫這個問題上想了一整天,最後她還是很無力的選擇了幫風夜寒。
那怕他怎麼算計她,她也要幫,不為他,為的是師傅。
美人樓內,鶯鶯燕燕,粉香撲鼻,她趴伏在一處屋頂小心的掀開了房子上的一片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