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說還能有誰,不就是剛才在教室被欺負的女生。
因為人家臉上有幾個麻子,就被取了個代麻子的外號。這代麻子是個孤兒,父母早死和奶奶住一起,家庭也不怎麼樣,是村兒特困五保戶。
王桀在班上時老愛欺負她。
其實不止王桀,班上大部分男生甚至女生都愛欺負她,說碰上她準沒好事,總是扎小團體排擠她。
她也是個性子烈的,別人越欺負就越反抗,和班上同學關係水火不容。
今天她見班上又來兩個新生,以為又來兩個欺負她的,這才用那種眼神恨恨瞪著我們,以至於王桀誤會找她麻煩,惹出這場貨事。
我一聽原來是這麼回事?
謝思飛也百思不得其解:“你說班上這些人也是,好好的欺負人家幹嘛?”
我說這個問題太引人深思了,不止是校園霸凌和教育制度問題,還有每個人的思想境界以為家長的教育,波及廣泛。
而且都是高中生,還在青春期。
真正分的清什麼是對錯,什麼是是非的少之又少。
還有就算分清了又怎麼樣?
現在這個時候有點扭曲,除了笑貧不笑昌,拜高踩低,跟紅頂白也不止宮廷劇裡發生的情節。
可南北西東,不頂白跟紅的才是君子之道。
一句話,他們還年輕。
希望以後真正明白了道理會有好轉吧?
謝思飛今天不知道怎麼的特別喪,一聽這話耷拉著腦袋:“有些人或許這輩子也不會明白這個道理,就像詩裡說的,有的人,其實在十幾二十歲時就已經死了,活著的只是一具行屍走肉。”
說話間學校到了。
這會兒已經到熄燈睡覺時間,班長直接領我們上男生寢室。
我一瞅這男生寢室圍牆後邊兒就是寬闊奔騰的陰河,才想起董旺說過這本來是女生寢室,因為出了邪事才改為女生寢室的,指望用男生的陽氣鎮住陰氣。
可要鎮的住,就不會發生有人接二連三離奇死亡事件。
班長見我站在窗戶邊上看陰河,好心提醒我還有幾分鐘熄燈,叫我做好準備,還告訴我現在住的這個寢室就是發生命案的寢室。
又指著右手邊三個空床位,說那裡邊兒有兩個就是已經去世男生的,剩下一個是白天摔斷鼻子的天蠶腳王桀的。
我一瞅心說這王桀膽子也大,敢和他們睡一起。
不過又一看,這是個二十人間大寢室,估計一個班的男生都在裡邊兒了,想著這學校估計也沒什麼床位,沒得王桀挑的。
我和謝思飛的床位一個在左下鋪,一個在右下鋪。
班長說剛好有兩個學生膽子小請假了,空出來正好給我們用。
我正點頭呢,就感覺四周一下暗下去。
黑暗中班長說了句熄燈了,就溜回自己床上再不肯說話了,寢室裡靜悄悄的連根針掉地上都聽得到。
我也住過男生寢室,知道剛熄燈不可能這麼安靜。
要擱我們高中那會兒,哪個男生寢室熄燈後不是細細碎碎的雜聲,上廁所的上廁所,吃東西的吃東西,洗漱的刷牙的講黃色笑話的。
非等生活老師巡樓時挨個警告幾次才安靜得下。
這一熄燈就悄無聲息,簡直不正常。
謝思飛和我感覺一樣,還直接把他上鋪的班長給扯起來了,一問才知道怎麼回事。
原來開學那天還沒出事,有個男生半夜起來上廁所,就見門口挨著的窗戶上貼著個黑黑的人影。
當時男生以為是巡樓的生活老師,都知道這老師是個暴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