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雙眼睛一下齊刷刷的朝我們射來。
個個都凶神惡煞的像看什麼深仇大恨的仇人似的,恨不得將我們幾個撥皮抽筋殺之而後快:“看什麼病?你爸爸又沒病?!”
“不許看!”
“還有你,羅桐花。”
“你真沒用,怎麼不攔住他們還讓他們上樓去了?”
“就知道吃乾飯,羅家白養了你這麼多年!”
那個帶翡翠耳環的老女人一邊罵一邊伸出根尖尖的指頭猛戳羅桐花腦門兒,此時羅桐花敢怒不敢言,全然沒了剛才罵我們的架勢,任她打罵,淚珠子在眼眶裡直打轉也不敢往下流,任老女人把她頭戳的一歪一歪的,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女人果然就是賠錢貨!一點兒用都沒用。”
羅忠面無表情的看著,可我看他腳忍不住朝羅桐花方向動了動,拳頭也捏起來,一副隨時要衝下去為羅桐花打抱不平的樣子,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下邊兒另外幾個人任由老女人打罵羅桐花無動於衷,一個個氣勢洶洶的指著羅忠警告:“你小子還在上邊兒站著幹什麼?還不快下來?”
話音剛落,人群中已經衝出幾個年輕力壯小夥子,三兩步衝上樓梯將我們去路堵了個嚴嚴實實。
“大伯二伯三叔,你們幹什麼?”
羅忠氣的不行:“這裡是我家,我現在要去看我爸爸,你們叫幾個兄弟攔著我什麼意思?”
一個穿貴重西裝的老頭一聽臉就拉的八丈遠:“羅忠你這叫什麼話?你爺爺以前在的時候就說過,我們兄弟姐妹雖然沒得到遺產,但有難處時可以找你爸幫忙。何況現在我們不是來找你爸爸幫忙,而是專門住過來關心你爸的。”
“你爸也說過我們永遠是一家人,怎麼到你這兒,話裡話外的,就都把我們往外摘了呢?你小子還沒得到繼承權吶!就想翻天?!”
“我今天以你大伯的身份告訴你,看你爸可以,那三個人就不用帶進去了,叫他們下來喝茶吧!”
“不行。”
羅忠一把拉住我們:“我爸現在這個樣子,成天喝醉酒呼呼大睡的,你們還有心思喝茶?”
“不然你想怎樣?”
人群中有人回道:“醫生都說了,你爸本來就沒病,就是忽然轉了性子愛喝點兒酒。你非說他這樣兒是得病了,你什麼居心?是不是成心咒你爸死啊?”
其他人也附和:“是不是?是不是啊?”
“我看八成是這樣兒!”
“果然醜東西生出來的醜八怪,心腸也毒!連自己親爸爸都想害!不肖子孫,也不怕雷打火燒!”
“就是!啊呸!”
羅忠見他們一個個張張牙舞爪的,忍無可忍:“我看想我爸死的人是你們吧?你們本來就沒得到家產,他現在遺囑上還沒寫我名兒,你們眼紅了,想著他現在一死,你們就能把遺產瓜分了才對!你們才是狼心狗肺!見不得我爸爸好!”
下邊兒的人一聽,臉色跟打翻油彩罐一樣:“他怎麼這樣說話?”
“就是就是,他沒安好心思想讓他爸死,就當咱們也這樣兒似的。咱們雖然沒繼承家產,但缺這兩個錢兒嗎?看不起誰呢?”
“好!”
羅忠一見撕破臉皮,索性一撕到底:“那你們就滾出去,以後不要管我們家的事兒。從小到大我們傢什麼事兒你們都要插一腳,煩不煩?!”
“滾!”
“哎!你小子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