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為什麼?”
牛小玲不屑的嗤了一聲:“不在一個階層了唄!”
我問怎麼說?
她趾高氣昂的:“這些年,我們家過的什麼生活,那是錦衣玉食。怎麼也算香車寶馬的富貴之家。”
“他們家呢?”
“窮的只有三間破瓦片房子,兒子不爭氣還沾黃賭毒。跟這種親人來往,你只當是和一個定時炸彈來往,不定什麼時候就問你借錢不說,說不定還惹禍上身呢!”
“我們這種富貴人家能拿自個兒的大好生活去冒險嗎?”
花蝴蝶忍不住翻了白眼,低聲說了句:“啊呸!你是什麼富貴之家?”
我卻忍不住問了句:“可他是你哥哥,兄妹之間,也能老死不相往來嗎?”
“又不是親哥哥,”
牛小玲方向盤一打:“他和我同母異父,他親生老爸在他一歲時死了,媽媽改嫁帶到我們家來的,論起來血緣也算不上多親近,只不過是名義上的大哥而已。”
“有一年我二哥家修房子,那牆塌下來砸死了我爸,我二哥負責安葬。之後我媽就一直跟著牛後生頤養天年,那會兒我們倒常走動。”
謝思飛也忍不住問:“那會你們怎麼又走動了?”
“不是說了嗎?我媽在他們家,跟他們吃住。”
牛小玲面色坦然:“我去牛後生家,只為了看看我媽,給他送點兒補品而已。她跟著那個窮鬼,想吃什麼穿什麼都沒有,連有時候想吃個香乾炒芹菜,都要自己掏養老錢去買。那沒用的東西,叫我媽受了多少苦?”
謝思飛更不理解了:“你們家不是挺有錢的嗎?既然你媽媽跟老牛這個兒子挺憋屈的,你把她接去養老唄?”
“開什麼玩笑?”
牛小玲立馬驚呼一聲:“哪兒有老母親自己有兒子,還跟著女兒住的道理?我們家是有錢,可一個人一住二三十年的花銷,那也是錢不是?”
“........”
我和謝思飛花蝴蝶都無語了。
牛小玲似乎為了挽回形象還是什麼的,又轉移了點話題:“總之,這個牛後生家很窮,我們四兄妹,就他們家窮的叮噹響。我們另外三兄妹才商量,現在母親也死了,和他那個窮親戚沒什麼好來往的。”
“別人都覺得嫌貧愛富不好在口中念,可我就敢說,也覺得沒什麼,窮人就是窮人,不在一個階層,不在一個等級,有什麼好來往的。”
我們幾個都覺得這個牛小玲也真他孃的是個邏輯鬼才。
也懶得再和她說這個話題,真是汙染耳朵。
又一抬眼,看見車前面放了一張照片,是個年輕的小夥子。
樣子也和牛小玲有些像。
一個大男人,長了一張尖尖的瓜子臉,那眼睛倒和牛小玲一樣生的好看,可鼻子和嘴巴卻爛兮兮的,跟長殘了似的。
“那人跟你長的挺像的,”
謝思飛眼尖也看到了,指著照片問牛小玲:“是你兒子吧?”
牛小玲一聽,沉默的點了一下:“這是我兒子井兵兵。”
我想起她說過,她兒子已經去世。
我這個相師也有職業病,一聽這話就湊上去往那照片兒上瞅了一眼:“你兒子是被人砍死的吧?死後屍體被人斬的一塊一塊的,下葬時都沒湊成個全屍。”
“你怎麼知道?”
牛小玲一聲驚呼:“我.....我記得我剛才沒跟你說過他怎麼去世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