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的一笑,江司辰自小嬌生慣養,這東西肯定沒吃過,只有我和謝思飛這在南方農村長大的孩子,才認識這是什麼。
就夾起一根:“這叫魚腥草,農村話叫折耳根。”
“對對對。”
大嬸兒一聽笑的可熱情了,伸手將那些小菜兒往我們面前推了推:“現在春天正好吃是吃這個的季節,我白天好不容易挖的,可新鮮著呢!你們快嚐嚐。”
謝思飛一聽,饞蟲犯了。
看那折耳根白白胖胖的十分誘人,伸手就打算去夾一筷子,卻被江司辰不動聲色的按住了胳膊,衝他搖了搖頭。
謝思飛不明所以,但一看江司辰嚴肅的表情,也知道有事,默默地放下了筷子。
我夾著那根折耳根,左右看了看:“可惜了,可惜了,這麼白白胖胖的折耳根,裡面要是沒放蠱蟲的話,吃起來多美味啊!”
“蠱蟲?”
謝思飛一聽,嚇的把手上的筷子都扔了,指著那個大嬸大叫:“這裡邊兒有蠱蟲?你是草鬼婆?!”
大嬸臉色一變:“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什麼草鬼婆?”
我可不理大嬸的裝傻充愣,放下筷子問:“大嬸,我們幾個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害我們?”
大嬸一見也騙不下去了,也撕破臉皮冷哼一聲:“你們以為大半夜的,深山老林裡住著一個婦道人家,又隨隨便便讓幾個大男人進門,會是誰膽子這麼大嗎?”
我不解:“你想放蠱害我們,難道就只是因為你身上的蠱滿了,要找人放出去嗎?據我所知蠱和害手還有恙一類的東西,種在身上滿了就必須放出去去,否則體內蠱蟲就會反噬宿主對不對?”
“你還有點見識,”
大嬸又一聲冷笑:“不過這只是其中之一的原因,其他原因你們也不必知道了,我只不過好奇,我們接觸不到兩個小時,你們怎麼知道我是蠱女的?”
“其實很簡單。”
我指了指庭院外,說:“首先你得院子裡太乾淨了,乾淨的連個蜘蛛網都沒有,據我所知蠱是最愛乾淨的,見不得髒東西。你這院子裡一塵不染,乾淨的過了頭,我當時心裡就有一點小小的懷疑。加上你說你是辰州人,辰州不就是湘西麼?你只不過怕我們聽了湘西二字想起和湘西有關的蠱蟲什麼的,所以才換了個稱呼。”
大嬸一聽:“就憑這兩點?你是不是也太武斷了?”
“當然不是,”
我說:“剛才你去做飯的時候,還發生了一些事情。一隻林間的野貓追田鼠到你們家門口,本來田鼠鑽進你們家院子就可以逃生的,因為貓也停在門口不敢進來,但不一會兒原本鑽進去的田鼠又趕忙逃命似的鑽了出去,貓朝院子裡看了一眼,竟也顧不得捉田鼠了,兩個天敵竟攜手並肩,一起逃走了,你說怪不怪?”
大嬸一聽,不說話了。
她這院子裡有蠱,蠱是最見不得貓的,因為有些貓會弔蠱殺蠱,所以蠱女家裡從來不養貓,為了避免有野貓誤打誤撞跑來這裡,她還殺了幾隻貓,將它們以極其慘烈的死狀掛在院子的東西南北四角。
貓天生靈敏,怎麼會看不見幾個小夥伴的慘死。
加上她養的蠱又兇又猛,自然把夜貓和田鼠都嚇的逃命去了,要是它們晚走一步,就已經是蠱的盤中餐了。
我自然也知道。
畢竟蠱的傳說,現在在江湖上流傳太多了,蠱的名頭已經從以前的隱匿,到現在人盡皆知。雖然蠱術依舊神秘,但它們的大名可如雷貫耳。
連大光頭這樣剛入門的新手都知道蠱,何況我們。
我說:“你把蠱下在這些飯菜裡,無非是想我們吃了為你洩蠱,現在我們將你的蠱講破,這蠱也不靈了,我們走吧。”
說完,幾個人一起站起來。
我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對那大嬸說:“大嬸,我聽說害手在手上的害滿了之後,會找一棵樹放出去,其實你也可以這麼做,完全不用殺人。”
大嬸卻牛頭不對馬嘴的回了一句:“我叫立冬。”
“我管你叫什麼!”
我還沒說話,謝思飛卻先急了,剛才要不是師兄在自己說不定把小命兒都丟了,本來對才女的幻想變成大嬸都讓他窩著一團火,現在一聽這人是蠱女,自己差點兒死在她手上,心中的火就更大了:“都要走了還管你叫什麼。”
立冬卻站起來,陰測測的衝他們一笑:“我的意思是說,你們走不了。”
跟著又露出一個自得的神色,看了看自己的袖子又看了看我他們:“我叫立冬,回頭到了閻王爺那兒,閻王爺問起來,你們也好知道自己死在誰的手上。”
謝思飛一聽慌了:“你....你要殺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