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河邊確實不乾淨,而且特別不乾淨。
我趕忙拉起來糰子就跑,畢竟剛才糰子不是說小六六和小霸王他們都跑到蘆葦蕩裡去了嗎?
再晚一會兒,估計他們會有危險。
我兩向蘆葦叢越走越深。
也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只覺得周圍越來越黑,但有星星點點的螢火蟲在飛,要不是這恐怖的氛圍的話,還真有點仲夏夜之夢的感覺呢。
因為,我和糰子很快看到些東西。
前邊兒不遠的溝坎上,一大群小孩兒圍在一起,這些小孩兒大多數都穿的破破爛爛的,跟剛才引我下河水那幾個差不多。
不用說,他們的臉也一定是烏青的,一副鬼相。
我趕忙捂住糰子的眼鏡叫他別看,但已經來不及了,一個只有眼白,眼圈兒和嘴唇烏青的小孩兒回過頭,一見我和糰子,指著我們詭異一笑:“他們來了,他們來了。”
我一驚,趕忙看向糰子,生怕他受了驚嚇。
糰子卻表現的十分淡定的樣子,並沒有什麼事。
我剛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來,幾個和自己一般高的小孩兒已經過來跑過來,不由分說將我們架了過去。
我進去一看,嚯嚯嚯,可真熱鬧。
和糰子一起出來的小夥伴現在都在這兒,他們正趴在地上,和一個臉上縫滿了手術線,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小孩兒彈玻璃球。
這玻璃球向來是髒東西喜歡玩兒的,掉在地上滴滴答答的,很多髒東西喜歡在房樑上玩兒,因此很多人在半夜聽到屋頂上滴滴答答的聲音,有的是因為房梁的鋼筋結構爆炸,有的卻是因為髒東西在玩兒玻璃珠子甚至眼珠子。
也因為這個原因,好多修房子的工人會在房梁角落放一盒玻璃珠子,其實是給髒東西玩兒的。
現在我一看,那臉上縫手術線的小鬼兒正逼小六六他們和自己玩兒彈珠比賽呢。有幾個小夥伴手上,已經不見了幾根手指。
因為他們的遊戲規則就是誰輸了,誰剁手。
幾個小夥伴兒輸的很快,都快成多啦A夢了。
“你....”
凶神惡煞的小鬼兒霸氣一指我:“你來試試。”
“試就試!”
我特麼穿開襠褲時就在算命街跟一群小孩兒玩兒泥巴珠子,還沒怕過誰呢。
現在一聽小鬼兒叫我,就大刺刺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玩兒可以,先說好,要是我贏了,你把剛才他們的手指都還給他們。”
我這裡也十分謹慎用詞,因為我要是說你把他們的手指都還給我的話,保不齊我贏了後回去,一覺醒來會發覺自己多長了幾十根手指。
畢竟鬼這種東西嘛,古靈精怪,喜歡鑽字眼兒。
我當時正看了古天樂演的老電影陰陽路,裡邊兒古天樂飾演的賭徒就是因為和鬼做交易用詞不謹慎,叫人把老婆孩子都分走一半,還把前四十年的壽命也拿走了,最後落的個自焚收場。
那之後我對詞語的準確性可注意了,自然不會叫小鬼鑽了空子去。
“沒問題。”
小鬼兒一見我不像那些人異樣畏畏縮縮的,也爽快:“要是你輸了,你們都留下來陪我,和他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