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來撿起地上碎物,不發出任何聲音的打掃著,她不敢吵醒床上正在打呼的父親,她怕他發火,也怕他打自己。
等到收拾妥當,去洗手的時候單韻才感覺手指有點刺痛,在她漠然的注視下抬起手指,一顆小血珠圓滾滾的從拇指指尖冒出來。
她站在那裡不動,腦子裡突然就清晰起來,記得偶爾這些東西不是摔在地上,而是她身上,有時是板凳、有時是碗筷……
她靜靜的坐在屋後的石凳上,雙手捧鰓望著屋外悶熱的天空發呆,她想明天可能會下雨呢。
鄰居路過看到高高的屋簷下,坐著一個瘦弱的女孩,身影在身後的房屋對照下,顯得格外單薄。
她搖搖頭嘆了口氣,著實為這個女孩子心疼。
單韻父母沒有出去打工,而是選擇在鄉下死守幾畝土地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父親脾氣暴躁,母親懦弱。
家裡大大小小的事基本上都是父親說了數,父親不想出門工作,她們都不敢說什麼。
父親愛喝酒,即使不出去吃飯自己在家也能喝的醉醺醺的,而每次喝醉在外面跟別人打架,回到家裡則發酒瘋,對著母親和單韻又打又罵,不止一次的隨手摸到一個東西就掄起來朝她砸去,小時候單韻身上經常青一塊紫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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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韻腦子裡則在想明天昝嘉寧生日,她要送禮物嗎?
但是她和他們並不像梁秋那樣熟悉,可能人家也沒想過讓她去呢,這樣想想單韻也不糾結了。
突然屋內傳來翻身的動作,單韻立即坐直,身體緊繃,仔細聽著裡屋發出來的聲音,等了一會屋內沒什麼動靜,單韻則慢慢放鬆下來,其實內心深處還是很怕他的。
她那所謂的父親。
在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單韻就在媽媽的陪同下上了車。
清晨天空還有點灰濛濛的,感覺一會就會下起傾盆大雨,臨離開的時候母親欲言又止的看著她,單韻知道母親擔心她,就說:“媽,我會注意的,你在家也要好好注意身體。”媽媽不捨的點點頭。
望著年紀不大卻兩鬢斑白的母親,單韻也只能無聲嘆氣。
臨近中午車子駛進了南陽城,單韻的手機突然震動,拿起來看了看是梁秋的資訊,
【單韻,今晚昝嘉寧生日聚餐你去嗎?】單韻很快就回復,
【我跟他還不熟,去了也有點尬,以後吧】那邊也很快回復過來,
【好吧,你什麼時候回來?】
【很快了,】
【等你回來一起去吃飯吶】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