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讓愣神的宋逸森回過神來,架起單韻的胳膊:“走,我送你去醫務室。”
單韻突然有點愣神,身體血液快速迴圈,腳踝處的傷口好像又痛了。
在她的印象裡,這個物理老師的寵兒,讓班主任既欣慰又無可奈何的大男孩,整天陽光和煦,笑容不變,第一次見他眼神嚴肅,眼角發紅,沒有一點平時開玩笑的逗笑樣。
拉著自己還不忘安排同伴去找老師請假。
單韻側頭看到一張沒有表情,嘴唇緊抿的側臉臉,在昏暗的走道里顯得安靜而深邃。
醫務室在實驗室的頂層樓,說是實驗室,其實從開學到現在單韻從沒見開放過,當然與其一體的醫務室基本算是‘廢物’。
‘廢物’醫務室今天終於來了位同學,坐在窗前的老大爺樂呵的迎接她倆,還很熱情的幫忙搬了把椅子讓單韻坐,然後又撲稜撲稜的從身後一群亂七八糟的物什中撿出似乎是一把椅子,放到單韻腳邊:“來,小姑娘把腿伸上來,架在這兒我好觀察一點。”
“唔。”
然後,一番折騰,終於弄好了。
腳上綁了一點繃帶,還打上了點滴,據大爺說這是消炎防止破傷風。
等一切做完,單韻不自覺的想舒一口氣,一口氣還沒吐出口,就聽到身後的人呼啦的一口氣吐出,她扭頭,看到他肩膀一塌,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然後是久久地沉默。
單韻想,可能被她嚇壞了。
不知不覺已經到十一月份,窗邊的銀杏樹孤傲挺拔的樹立在冷風中,一片又一片的葉子一飄一蕩的離開銀杏樹梢,單韻看著它旋轉、一下、兩下、落地。
“對不起。”寂靜的屋子裡突然響起男孩嘶啞的聲音,很疲憊。
單韻抬頭看他,他仍舊看著地面,低頭。
“唔,這也是意外,誰都沒想到過會發生。”單韻從善如流的解釋。她沒想怪他,再說自己也沒那麼嚴重,就是看著嚇人而已。
又是一陣沉默,幾十平米的小屋,就單韻和宋逸森相對而坐。
單韻不會說話也不會聊天,一般對方沒話題,她也不知道說什麼,最後也只好安靜下來。
宋逸森坐在那裡,偶爾望望窗外,有時候回頭看看單韻,也許是看吊瓶裡的水,扭來扭去,看不出他到底在看哪裡,儘管如此,也讓單韻有點臉發燙。
“你要喝水嗎?”他突然冒出一句。
“唔,要吧,”單韻坐直身子,點點頭,想了想又補了一句:“謝謝。”
“跟我還客氣,同桌。”他勾著嘴角說道,手指飛快地在手機上跳動。
單韻覺得他好像又變回原來那個陽光和煦,老師喜歡,同學們羨慕的大男孩了。
同桌。
很不一樣的稱呼。
“你又在神遊?”宋逸森看著那個不說話,呆愣的女孩,很無語的問道。
“啊,唔不是,沒有,我只是在想,你、那個,不是說……”單韻有點不好意思開口,不知道是不是吊鹽水導致的作渴,現在她真的很渴,可是問她喝不喝水的人,到現在也不動,她
有點不好意思的看看他。
反應幾秒的宋逸森猜到了什麼:“剛剛是昝嘉寧問你需不要,他過來順便帶瓶水,現在可能在老師那裡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