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要氣死他了。
明明他讓人宣揚的流言是,左右二相心懷不軌,想要借女榮華,可誰知最後,卻變成了那司空蘭與娘娘是舊識,且還內定了……這呸呸的事,煩心事好多。
摸著滿肚子的沒好氣離開,想著回頭要好好收拾那幫傢伙,都怎麼辦的事?
人走了,耳邊便清靜了。
素白捧了蜜茶過來,給娘娘潤口,一邊又道,“娘娘怎麼看待這事?若那外面傳言是真的,當對娘娘很是不利……這次選秀干係重大,娘娘需要早做準備才是。”
皇上自即位以來,原定三年一選的選秀大典,便也只在登基第一年選了一回美人之後,一直到眼下,都沒有任何動靜。
各家裡養的貴女都著急了,眼看著歲數越來越大,是拿出去配人好,還是不配人的好?
有些心急的,便以為只要宮中有這個妖妃在了,她人是沒機會的,索性熄了這個心思,給自家女兒早早找好了婆家,可沒想到,這才剛剛過了年,宮中就傳出要選秀了。
於是,宮外毀婚不嫁的人家多得是。自認有些姿色的姑娘,更是物以稀為貴,當然那個長相平平的,卻半點沒什麼影響。
憑她們的美貌也不會進宮。而司空蘭,據說是天下第一的大美人,比之當年的宸皇貴妃娘娘都不遑多讓。這流言一出,更是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說是錦宮娘娘的舊識?
聽到這個流言,不止錦言無語,便連景元帝也挺無奈了。
御書裡的摺子如山,他只權當聽笑話了,丸公公給講著,也慢慢的樂了,“皇上,這到底是誰放的流言?娘娘這些年足不出戶,怎麼也不可能與那司空蘭是舊識啊?”
這事倒是奇了。
皇上抿了抿唇,眼底笑意笑著,可不達眼底,他想了想,吩咐道,“讓寒秋再時宮來吧。宮中事多,別再讓娘娘出什麼事情……以後,寒秋依然是錦宮的貼身侍衛,寸步不離。”
“是,皇上。”
丸公公應了這事,轉而又想到另一件事情,“聽說娘娘提拔了一個叫狗子的小太監,聽說去年進宮,為人蠻機靈的,娘娘看著喜歡,就賜了名季開。”
“只要她喜歡便好。不過是一個小太監,也不用來跟朕稟。”
景元帝說完,又依然垂眸看著摺子……沐休七日,著實壓了不少。總體來說,是有些累。
“可是……奴才還聽說,之前剛剛撥過去的柳嬤嬤,已經被娘娘放回家了。”
丸公公鼻尖都快冒了汗,皇上果然就放了硃筆,唇線緊緊抿了起來,皺眉道,“你這還聽說了多少事,不如一併說來?”
一會一個聽說,他還幹不幹活了?
丸公公“撲通”一聲跪地,連連點頭道,“皇上息怒,都是奴才不好,惹得皇上生怒……實在是這事情一個接一個,奴才又不知該如何去說。”
“說吧,朕不怪你。”
看了一天的摺子也有些累,景元帝一邊揉著眉心,一邊道,“到底怎麼回事?柳嬤嬤被放出了宮去,她犯了何事?”
柳嬤嬤這人他見過,也是丸公公給推薦的,當時他也同意了的,可沒想到還是出了事。
丸公公叩頭而下,哭喪著一張臉道,“皇上,實是奴才也被矇騙了……這是底下一個公公說柳嬤嬤一生無兒無女,看來實在可憐,便請奴才多加照顧,奴才也是個心軟的,這一看就同意了,沒想到,卻是個狼子野心的。”
丸公公不敢說,他是收了人家的銀錢的,但這些事在皇上這裡,或許是心知肚明,或許也是不在意,只是聽了過去,哼聲道,“越來越多的人不把朕放在眼裡啊!丸公公,依你的見解來說說,宮中眼下,也只有三個女人了,她們哪裡還有這麼多的力氣蹦躂?”
不是今天你算計我,就是明天我算計你。
當然,在皇帝的心中,他的錦兒還是最好的,從來不爭不搶,仁愛善心。
“皇上說得是。”
丸公公只有恭敬的份,皇帝又笑了,“所以說,朕才要選秀。只有這後宮女子多了……這些事情,朕才不會總去操心丸公公,你說是不是?”
丸公公:……
他鬱悶得想要撞牆了。
皇上家事,他敢說行,或者敢說不行?只能默默的閉嘴。於是,景元帝又看他一眼,繼續低頭批奏摺,他跪著也不敢起,過了好久,才聽皇上說,“還愣著幹什麼?朕渴了。”
“哎,奴才尊命。”
丸公公一喜,立時抓著這機會起身,看他一瘸一拐的離開,皇帝瞅著他的背影,隱隱的暗了眼神。
轉眼間,到了午膳時間。
錦宮,主僕二人用過午膳之後,錦言起身說,“這天漸漸暖和了,我想去御花園看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