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錦簾一掀,月管事沒什麼正形的打著哈欠出來,見是錦皇貴妃親自前來,頓時就愣了一下,急心施禮道,“小的不知娘娘駕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馬上便跪身請罪,錦言一擺手將他擋起,也顧不得別的,直接問他,“可見過虎子在哪兒?”
虎子是她的哥嫂生前唯一留下的兒子,之前是一直與幾名皇子在一起伴讀的,但最近不再讀書,而是耍弄一些什麼弓箭類的。
武月寒不知道她問虎子是什麼意思,可當這麼多人的面,也不敢問,就老實說了,“娘娘,虎子不在這裡啊,小的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本來就是,虎子這孩子別看長得虎頭虎腦,可還是很機靈的,皇上許他在後宮這地四處亂逛,他逛著逛著就與武月寒逛熟了,然後還被宸皇貴妃知道後,給將這月管事的叫去,好好的一頓訓。言下之意,不許他再跟虎子有任何聯絡。這就是遷怒了。
然後,錦言一聽這話,臉就白了。
她有種直覺,虎子也一定是出事了。
跟著就腿一軟,搖搖欲倒,武月寒眸光一閃,就要上前扶著,卻被素白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他又生生停下,就聽素白道,“小公主不見了,娘娘著急上火的身體越發不好了,若是虎子少爺回來了,可千萬請月管事留心一下,別再丟個孩子。”
說完了這句話,素白扶著娘娘就回了錦宮,太醫院也送來了溫補的湯藥,素白伺候著娘娘喝了,卻不知因她一句話,武月寒整個人都變得鋒利如出鞘的利劍,幾乎要殺人了。
甚至都等不到納蘭城回來,他直接換了身衣服,去了宸宮,見宸皇貴妃娘娘,先是陪著笑聊了一會兒,之後,又悄聲問,“娘娘,聽說小公主失蹤,娘娘可否知道這事?”
宸皇貴妃娘娘原本蘇宸。
蘇宸就看他一眼,眸光微微眯起,不答反問,“月管事對此事很上心嗎?”
柳紅在一邊伺候著沏茶,武月寒陪著笑,連連道,“沒有沒有,娘娘誤解了……小的只是覺得,錦宮那邊囂張也夠了,這不連老天都看不過,終於出事了麼?”
他一臉得意洋洋的小人模樣,蘇宸看了,卻忍不住心頭愉悅,輕輕笑起來,“那倒也是。她這麼久都與本宮做對,是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
武月寒又連連陪著笑,卻是仔細看著她的臉色,明顯沒有任何異常。
這隻能說明兩個結果。
一,就是宸皇貴妃也不知道小公主的下落,這不是她做的。
二,是她做的,但她太會偽裝,根本看不出來。
如果是前者,武月寒相信,他一定能找到突破口,可如果是後者……他打個冷戰,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從宸宮裡出來,武月寒剛走,宸皇貴妃臉上的笑,便慢慢的冷了下來,劈手將那茶盞摔了出去,冷冷的道,“柳紅,外面的事情,你多注意一些。本宮總覺得這幾日局勢不穩,心驚不安。”
雖然是在過年,然總有一種說不出的驚悚感。
在這後宮行事,是時時刻刻都要小心的。她不想要任何意外。
柳紅應聲,將這事放在心上,轉眼,卻又聽娘娘道,“錦宮那邊也都盯著點,若是有什麼點,及早來報。”
頓了頓又說,“採嬪怎麼了?”
柳紅回道,“聽說若了皇上生氣,被皇上罰了……雖然沒有直接賜死,卻無疑於冷宮一般了。”
那個上跳下竄的女人,根本不能稱之為對手。
但宸皇貴妃卻是眉眼凝重的道,“我看未必。柳紅,那邊也要盯緊了。”
柳紅訝然,“可她……應該做出這事啊。”
“你知道什麼,這咬人的狗不叫……看她成天沒心沒肺,也難保不是暗地裡做事。”
這話倒也是。
柳紅若有所思點頭,轉身就派了幾個心腹盯著了。
……
時間過得飛快,眨眼間,從大年初一的早上,到日上三竿時,關於小公主的事情,依然沒有任何頭緒。
錦言心下焦急,也只能坐等訊息,皇帝急步而來,先不說話,大手將她摟入懷中,低低的道,“太平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人,往往都是這樣的。
一旦有事情脫離了自己的掌控,覺得無助時,就將一切都推給了吉人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