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時紅了雙眸,又氣又怒,心口不停起伏道,“去查!查清楚,到底是誰!那麼多條人命,他們怎麼能夠如此的草菅人命?!”
那麼多的生命,那麼多的人啊!他們怎麼敢?怎麼敢?!
“他們有什麼不敢做的?娘娘別忘了,前些天的時候,娘娘的父兄,也是死在他們手裡的。”
納蘭城吐一口氣,眸底也帶了寒光。他抬頭看看最上面的陳懷閹,依然是如同隆福寺一般,應該是早早就接到了娘娘要來的訊息,卻至今連半個人影都不見前來迎接。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不敢再帶著娘娘上去,立時吩咐手下,即刻下山,不得有誤。
此行護送娘娘出宮,凡事都以娘娘安全為第一要素。哪怕皇上是真的不高興,又要怪罪下來,他納蘭城,也一力擔了。
上山容易下山難,上的時候抬頭向上,心中有佛,下的時候,是將整個後背都給了敵人。納蘭城為保安全,不得不再次分出人手斷後,他親自護送娘娘,慢慢退下山去。
山上樹林茂密處,武月妍又一耳光重重甩過來,厲聲尖喝著,“武月寒!你果然就是一隻喂不熟的白眼狼啊!爹對你那麼好,還想把整個江山都傳給你,可你看看你自己,你到底是在做了什麼?你救那個女人,你一次又一次的救她,你是真的被她給攝了魂麼?還是說,你娘是個濺種,她生的你,也是個濺種?!”
幾乎要氣瘋的女人,口不擇言的厲聲怒罵著,她明明就要得手,卻又該死的被這個濺種給毀了!
眸光裡盛著狠意,她再度怒罵著,“你活著還不如死了,你只管賣你的糖人就好,你幹什麼還要回來做什麼武國公府的公子爺?”
既然你武月寒是選擇了這條路,那麼就該一直走下去!
而不是走到一半,又突然良心發現的想回頭?
“我告訴你,那不可能!武月寒,你完了,你這輩子都完了。皇上不會放過你,爹也更不會放過你。你毀了他的心血,也更毀了他的希望。所以,你便等待著更加殘酷的懲罰吧!”
狠狠的將背上剩下的羽箭往地上重重一摔,武月妍怒沉著臉,轉身便走,“這個地方,你不得好死,你喜歡的那個濺人,也不得好死!”
她武月妍這一輩子,最恨的人不是皇帝,而是蘇錦言。
可獨獨他武月寒喜歡的,不是別人,也正是那個濺人。
心裡盛著怒,更載入著怨毒,武月妍邁步尋著小路下山。在她不曾回頭的背後,武月寒雙目赤紅,額上青筋“砰砰”暴跳,他低低的怒喊著,“武月妍!你罵我可以,可是,為什麼要罵我娘?”
是!
他娘確實是身份低微,是配不上她國公府,高貴的國公夫人的身份,可娘也並沒有去肖想什麼。
她這一輩子,只是想好好的活著中……
“武月妍,你又為什麼,非要侮辱我娘?”
他在身後像只受傷的野獸,憤怒的吶喊著,這時候,如果武月妍充耳未離,或者能夠再冷一些,她便也不會再有後來的下場。
可偏偏,是她骨子裡的傲氣,讓她咽不下這口氣。在她眼中,武月寒算個什麼?也真就是一個濺人生的濺種而已,更甚至,連她武氏一府的最卑賤的家生子都抵不上!
“你說,我侮辱你娘?呵!那還真是高抬她了。像她那種濺人,明明已經是爹的女人了,還敢帶著你,去嫁給你的養父?武月寒,你該不會真的天真以為,爹是近兩年才想到你們的吧?你這樣想,可就大錯特錯了。你的那一對養父母之所以死得那麼早,死得那麼不瞑目,那就是因為是我,去殺了他們!”
心中存著怒恨,武月妍不甘心就這麼走。她又迴轉了回來,一步步行至臉色明顯獰猙的武月寒面前,她篤定的以前,武月寒是不敢對她怎麼樣的,因此,她更加有恃無恐,“我說了這麼多,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站在他的面前,她仰眸看著他,看著他一張扭曲的臉,憤怒的火焰,她直覺得心中是快意的,“因為,你那個娘,她竟敢拒絕,要將你還給爹爹。她竟敢拒絕啊,她憑什麼要拒絕?”
武月妍冷笑著,更是恨著,“她只不過是一個濺人,濺人而已。她卻不願意將國公府唯一的男丁還回來,所以她就該死!”
在那個時候的時候,她還是高貴雍容的一國之後,爹沒有兒子,自然是要傳宗接代的,所以才要將他一個私生子弄回去。
可那個不知好歹的濺女人,竟然敢拒絕,所以,她絕不留情!
“你,是你!殺了我爹孃?!”
武月寒粗喘著,眼裡泛著血紅的眸光,他驟然得知這事情的真相,他不敢相信他這兩年所過的日子,竟然是這般的認賊作父!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