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明白過來,看一眼懷裡的女人,自己的臉都打得那麼疼,他頓時又心情不好。哼聲道:“先讓他們去!朕倒要看看,他們到底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頓了頓,又向著邊上仍舊沒有離開的內侍道,“你還愣著幹什麼?去請太醫。就說朕身體不好了!”
外面武國公狼子野心未死,內裡又有了華宗民時不時的清君側,誅妖妃……他這皇帝當的,真是一日比一日憋屈。
“皇上,要不,皇上先處理事情?”
紅著一雙臉蛋,錦貴妃頗有貴妃風範的說著,景元帝瞪她一眼,“朝堂大事,與你無關。你只要知道,你打你的臉,疼的卻是朕!”
廢話說完,抱著她進了乾元宮內殿,雖然被罵了,可心裡卻是樂滋滋的暖著,就連臉上的痛,與腿麻的事情,也都忘得差不多。
“還敢笑。到底你是怎麼想的?打自己都這麼狠?”
先是敷了毛巾過來,與她細細的敷在了臉上,涼涼的毛巾貼在臉上,錦方舒服的輕嘆一聲,與皇帝嘻皮笑臉的撒著嬌道,“皇上,人家不是故意的。人家……人家是真的腿麻了,起不來了。唔!”
說到了腿麻,這麻勁一過,就像是如同萬蟻噬心一般的刺痛,就順著整個腿部,密密麻麻的竄上了身。
錦言又癢又疼,用力的雙手捏著腿,眼裡含著淚,可這勁頭一上來,根本就過不去。
“怎麼?是真的很難受嗎?”
皇帝皺眉過來,看她又捏又捶的那麼用力,抬手便制止了她,不悅的道,“你這樣也無濟於事的,讓朕來。”
拉開她的手,他溫暖的大手,輕輕的落在她的腿上。力度適中的慢揉,到底是比她自己胡來,更有效一些。
也許是心理作用,也許是真的舒服了。錦言初時還覺是不太好,皇上親自為自己安揉,這是要折壽的。可後來,皇帝堅持,她也便由了他。
就這樣一直等到太醫帶了藥箱急匆匆進了宮門,一見此種情況,立時就頓足不前。
這,不是說皇上不舒服嗎?怎麼看情況,倒又是娘娘受傷了?
“太醫,先等一下吧。”
梁總管笑一下,先將太醫引了出去,到外殿侯著,太醫不解,忍不住問,“梁公公,這是?”
“就是你看到的這樣。皇上與娘娘情比金堅,任何人都拆不散。太醫,皇上的意思,今天的事情,不必張揚。你所看到的一切,只有皇上,沒有娘娘。”
殿裡備著的清茶給太醫斟了一杯,太醫受寵若驚,“公公放心,微臣不敢的。”
小心翼翼接過來茶,也不敢飲,只放在桌上。梁總管看過去,知他心中所懼,便也不強求,又等片刻,皇帝揚聲喚太醫進來,“幫著貴妃看看,她身體可否大好?”
臉色嬌紅的貴妃娘娘,如同春日裡陽光下,嬌豔盛開的鮮花一般,含羞帶怯與皇上對視,皇上笑著搖頭,示意她不必擔心。太醫更知這位貴妃主子,也根本沒有如同外頭所傳的一般,失寵。
當即靜下了診治。趁著這機會,皇帝去了外殿,與梁總管問:“網下得如何了?到了哪一步?”
捕魚的網,已經散了下去,剩下的,便只看餌夠不夠了。
“回皇上的話,暫時還不到收尾階段。只等那些人全部都從黑暗的地洞裡跳出來,也便是皇上一網打盡之時。”
無論是宮中,還是宮外,這一次,一個都不放過。
“很好!”
皇帝冷眸,唇角飛揚,“再放出一些風聲,就說朕……嗯,華嬪下葬是幾日後,就定在下葬哪一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