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給我吧。這事,你任何人都不準說,明白了嗎?”
皺了眉,將喂藥的小宮女打發了走,寒秋再度拿著那堆爛乎乎的草葉子看著,慢慢的……他看出一些端侃,瞬間驚愕的同時,又手一抖,直接那團東西給扔了。
這一夜,雷聲大,雨聲大,錦言抱著肚子睡得極不安穩,而由於下雨的原因,天氣也不那麼熱了,皇帝這一夜,也留在了這裡。
她睡得惡夢連連,景元帝也是淺眠,夜裡總不時要醒來,一會兒手摸摸她的額頭熱不熱,涼不涼,一會兒又看看她肚子蓋好了沒了,萬一著涼了怎麼辦。
總之,他或許並不會像其它男人一樣,對她說什麼太過肉麻,承諾的話語,可他對於她的用心,卻是一點一滴的。
哪怕只送個觀音像,也是想要先找了辦法再送於她。
“皇上,臣妾一直睡不好,是不是吵到皇上了?”
最後一次翻身過後,錦言輕輕的半起了身,低低說著,窗外雷聲轟隆,雨打芭蕉的聲響不斷,微開的窗子,被雨聲打得霹靂啪啦暴響,似乎是下了雨雹,又更有一種欺天滅世的感覺。
這樣的暴雨夜,難得的讓人沒有心靜,反而更加詭異的心煩。
“還好。朕白天做了午休,這時也覺得不怎麼乏。錦兒要是睡不好,那便起來坐坐?”
雙手撐了床,先行坐起身子,見她素淡著臉色,墨髮散開,如雲瀑一般的披散在身後,更為她慵懶嬌柔的臉色,又增了一種誘人心魄的成熟風韻。
景元帝心下一動,眸色已是極深,大手摟過她,慢慢的倒下身子,低低細語著道,“索性都睡不著,那就做些喜歡的事情好了……”
皇帝的大手,順著柔軟的衣襟如筆走龍蛇一般的遊了進去,慢慢的,女人低低的喘息聲,便在這樣雷雨交加的夜色中,低低的響了起來。
知她有孕,皇帝也不敢做多大動作,只不過是飲鴆止渴,解讒而已,可這讒是越解越上癮,慢慢就惹了自己一身的火,最後還是錦言無奈,及時制止了他的動作,這才終於慢慢消停了下來。
門外的梁總管看著這樣的大雨,覺得勞累了一天的心情,都隨之跟著舒緩了不少,又看一眼身後緊閉的殿門,輕輕的抿唇笑了笑,慢慢的又站遠了一些。
雖說他年紀漸漸大了,已經不適合再做這樣守夜的活兒,可皇上留在甘露殿這裡,總是讓人不太放心。萬一夜裡有個什麼事,也好及時能做處理。
可偏偏就是在這樣一個暴燥的雨夜,不止納蘭府出了事,甚至連國公府都出了事。
不等得天亮,就聽殿前登聞鼓“嗵嗵”的猛烈響了起來,梁總管初初天亮時,才剛剛打了個盹,眼下一聽這聲音,就猛的跳了起來,小和子一臉慌張的跑了進來,努力將步子放輕,將聲音放低,卻急得要火上房了,“師傅,不好,國公府出事了……”
皇帝聽著這聲音,已經利索的從甘露殿起身,踏步而出,急問,“是哪裡敲登聞鼓?”
自古登聞鼓,是金鑾殿前所設一面大鼓,平時無塌天大事,誰人膽敢敲響?如今景元帝親政,十多年了,這還是第一次聽聞登聞鼓被敲響,心裡自然是驚的,可好奇的心思,卻大過於驚。
難道,是邊陲小國蠢蠢欲動了,還是大曆皇朝,又發生了什麼天災人禍的塌天大事?
心裡只是猜測,已經匆匆踏步而步,即刻早朝,梁總管也顧不得別的,急急的抹了把臉,也跟著走,“小和子,你留在這裡伺候娘娘,半分不得稍離,明白了嗎?!”
娘娘不容有失,小皇子也不容有失。
小和子立時應了聲,“奴才明白。奴才恭送皇上。”
抹一把額頭的汗,小和子頓了頓,進殿而去,核仁也正急急的要出來,兩人撞在了一起,核仁臉色發白的道,“小和子公公,這到底出什麼事了,怎麼……怎麼這鼓聲這般嚇人?”
直到現在,娘娘都還怔怔的捂著胸口不能喘勻了呼吸。
皇上被驚得一躍而起,匆匆穿衣離開,娘娘自然也是擔心的,從沒見過皇上如此驚慌,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外面的事,你還是別打聽的好,若是娘娘問起……就說國公府吧!”
小和子不敢亂說,可錦嬪娘娘真要問,也只會說個無關緊要的事情。另外寒秋大人一早便來覲見的事情,小和子還沒來得及跟師傅提,登聞鼓一響,宮中戒備再次加強,寒秋大人匆匆走了,然而納蘭府的血案,小和子只聽著,就覺得小腿發軟,也根本不敢告訴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