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言猛然震驚:“皇上……”
她不可思議的抬眼看過去,皇帝一步一步慢慢行至她身前,彎下身,再一次大手鉗住她的下巴,不許她再逃,“朕不想連一個想要的女人也護不住。做朕的女人,但不會有名份。你仍舊是朕的御前奉茶,朕是你的君王,也更是你的男人。以後,做任何蠢事之前,都要與朕來備報,不得有誤,你聽清楚了嗎?”
做他的女人,便得守他的規矩。
哪怕他一年兩年十年都不再記起她,她都必須為他守著,一輩子都守著。
“皇上,奴婢……奴婢願意。”
錦言咬著牙,重重叩頭,連著他捏著她下巴的手,也一併的砸到了地上。皇帝皺眉,真是個蠢貨,這麼砸下去,難道不疼嗎?
“起來!”
他猛一甩手,淡淡喝著,錦言這一次乖乖從地上爬起來,垂身立在下首,皇帝向門外喊了一聲,梁總管早就預備好香湯沐浴,著了伺候的宮女進入乾元宮偏殿耳房,錦言被帶了下去,七手八腳的被人伺候著洗乾淨。
等得煥然一新的小宮女被宮人簇擁著送進來時,梁總管立時便帶人退了下去,只剩錦言一人,手足無措的面對皇帝。
軟軟的下巴被人捏著再度抬了起來,錦言一想到之後要與皇帝做的事情,就心慌得不敢亂看,皇帝瞅著她的模樣,卻是滿眼帶笑,卻又教訓著,“還算不錯,至少那蓬頭垢面的模樣要強得多了。”
錦言一呆,還不大想明白皇上這是要做什麼呢,下一句便聽皇帝又道,“朕今天可以要你,明天也可能會拋棄你,只是你要想清楚,你真的願意成為朕的女人嗎?一旦答應,便不能反悔。”
他嚴肅的說著話,眸光閃在女人的身上,隱隱勾勒出幾分冷意,錦言完全的頭腦失控,她剛剛聽不明白皇上在說什麼,現在就更加聽不懂了。
只知道這一輩子的想念,終還能夠有實現的一天,哪怕今天皇上要了她,明天就讓她去死,她也甘願。
用力的點著頭,她毫不猶豫的說,“奴婢願意。奴婢一輩子都是皇上的人。”
一輩子……都是。
景元帝怔了怔,一剎那的心間有些發軟,但很快又變得冷硬,“那好,從今夜起,你便是朕的女人。只是朕卻不碰你。但是也從今天起,整個後宮的女人都會識你為敵,朕也不可能永遠再護著你,哪怕你真的會死,朕從今以後,也只會袖手旁觀。”
這話說得或許有些殘忍,錦言也聽得似懂非懂,唯一明白的,就是從今天往後,她在這整個後宮之中,將再沒有任何人會護著她。
而這一夜,薄衣輕褪,旖旎纏綿,半夜裡,皇帝向外要了幾次水,梁總管都著人送了進去,一直等到天亮,渾身疲累到無法起身的錦言,才被人裹了毯子送了出去。
她原本身上的舊傷還不曾好徹底,君王這一夜,又極是盡興,錦言出去時,大有一種“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的嬌媚之態。
這之後,也果斷不出皇帝的意料,皇上夜裡終於寵幸了那名女官大人的事情,不等得天色大亮,就已經飛快的傳至了各種宮中。
宸妃氣得自然是將手邊的精細瓷器,都砸了個滿地開花,青枝跪在地上,默默的收拾著一地狼藉,奶孃嬤嬤嘆著氣勸,“娘娘,這都是命啊,誰知道曾經一個小小的灑掃宮女,也能讓皇上寵幸了?”
嬤嬤一邊勸著,一邊又示意著青枝趕緊收拾了出去,青枝垂首應了,不過片刻時間就撿著滿地的碎瓷片出了門,嬤嬤一看青枝走了,便又耐心勸著宸妃道,“娘娘,事情既然已經發生,生氣也無用,倒是有好好再想個法子,看看要怎麼才能挽回了。”
錦言能得皇上垂憐,一夜之間徹底成為皇上的女人,或許就是她那一張臉比較勾人。皇上是暫時被人迷了心,也說不定。
“都這個時候了,還說這些有什麼用?”
宸妃氣得胸前直顫,但又努力讓自己冷靜,尖尖的十指攥在掌心,幾乎能掐得出了血。可又一想最近的事情,她兀自又恨得厲害,嘴裡啐道,“柳紅那個賤人,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把自己也給連累了,本宮還能指望她做什麼事?”
嬤嬤賠著笑,“娘娘也不必心急。這後宮之中,除了娘娘這裡,這上頭還有皇后與四妃呢,錦言一個小宮女飛上枝頭變鳳凰,眼看就是寵妃的架勢,娘娘忍得下這口氣,四位娘娘也忍不下啊。”
且莫說武皇后會怎麼樣應對,單說那位惠妃娘娘,就絕不會善罷甘休。